瑕月摇头道:“臣妾倒是没什么,就是魏姑娘有些事情。”
弘历意外地道:“魏静萱?她怎么了?”说到此处,他忽地脸色一冷,道:“她可是对你不敬?”
见弘历第一时间想着自己,瑕月心中甚是感动,温言道:“皇上想到哪里去了,魏姑娘虽出身卑微,却也算知书达理,怎会对臣妾不敬呢。”
听得不是这回事,弘历神色一松,道:“既然不是,那何事令你特意来此与朕说?”
瑕月叹了口气,道:“刚才臣妾去看望魏姑娘,初时还好好的,后来魏姑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突然就奔了出去,结果不小心摔倒在地,周太医过来看过后,说……魏姑娘倒是无大碍,只是可怜了她腹中那个孩子……”
“孩子保不住了?”面对弘历的猜测,瑕月点头道:“是,周太医说他若是能早一些到,或许还有机会,但可惜……他到的太晚了,所以……”她屈身道:“还请皇上节哀。”
弘历沉默片刻,道:“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,如今没了,或许就是老天要将他犯的错补回去。朕会请人为他多念几遍往生咒,希望他下一世,能投一个好人家。”他不在意魏静萱,连带着自然也不在意她腹中的孩子,若不是愉妃百般劝说,瑕月又那样言语,他根本不会留下这个孩子;这会儿孩子没了,他也只是稍稍有些难过罢了,远不能与失去永琏、永琮还有长乐时相提并论。
瑕月点一点头,道:“臣妾过来的时候,看到魏姑娘很是难过,皇上不如过去看看她。”
弘历淡漠地道:“周太医去过便行了,朕又不是会医病的大夫。”
“皇上虽不会医病,却会医心,若有您的安慰,魏姑娘也会开心一些,她毕竟刚受了丧子之痛,皇上……”
弘历打断她的话道:“若是朕不去,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这么说下去?”
瑕月轻笑道:“是啊,一直将皇上烦坏了为止。”
弘历笑着摇头道:“你啊。”顿一顿,他续道:“说来也真是奇怪,以前你并不喜欢她,可如今,却一次又一次的帮她,瑕月,这是为何?”
魏静萱低头道:“这一点我知道,所以我并没有打算指证皇贵妃,如此的我还没有资格对付她,而我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愉妃娘娘。”
听得这话,冬梅脸色一缓道:“既然不是这个,你请我来此做什么?”
魏静萱缓缓说出她想了许久的话,“我虽不能对付皇贵妃,却可以借她上位!”
冬梅奇怪地道:“借她上位?这话从何说起?”
待得魏静萱将事情仔细与她说了一遍后,她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目光看着魏静萱,许久,缓缓出了一口气,道:“亏得你能想出这么一个主意。”
“还请姑姑帮奴婢与娘娘说一声,请她到时候帮着提几句,奴婢在此感激不尽。”虽然魏静萱已经无需当差,但在愉妃面前她一直很是谦虚,始终以奴婢自称。
冬梅斟酌了一下道:“这些话,我会帮你与主子说,但主子帮不帮就非我所能决定的了;不过依着主子待你的好,应该不会有大问题。”
魏静萱感激地道:“那就有一切劳姑姑了。”
冬梅微一点头,朝站在一旁的翠竹努了努嘴道:“这一个,你可得自己安排好,别到时候出了岔子,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“姑娘放心,我一定会的。”在冬梅离去后,魏静萱将翠竹唤到床边,道:“我刚才与冬梅说的话,你都听到了?”
翠竹怯怯地看了她一眼,小声道:“奴婢听到了,但奴婢当时并没有看到您说的那件事,又……又怎么能与皇上说呢。”
魏静萱知道翠竹是一个极老实的人,所以对她所说的话,并不意外,只道:“你看没看到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是事实,明白吗?”
翠竹看了她半晌,摇头道:“奴婢……还是不太明白。”
魏静萱耐着性子道:“总之你就照我说的去做,再者,你想想,若不是这样,我怎么会摔在外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