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宽言道:“奴才曾求御膳房一个关系尚好的人取来药渣,随后请御药房的人看过,他们辩出这个药的方子,主子必然知晓,是防着怀孕的方子。”
瑕月神色一变,凉声道:“你是说,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养心殿侍寝?”
齐宽躬身道:“是,除此之外,奴才想不到其他可能。”
阿罗蹙眉道:“不对啊,敬事房那边一直都没有记录,皇上更不曾传召哪位主子娘娘去养心殿,到底是谁在侍寝?”
瑕月缓步走着,徐声道:“敬事房不做记录,再加上皇上不愿留下龙种,此人身份必然极低,没有资格为皇上诞下子嗣。”
阿罗接过话道:“但就算是位份最低的常在,一旦侍寝,也必然被敬事房记录在侧,难不成,此人身份比常在更低?但宫中并无人居答应一位。”
齐宽试探地道:“或许……此人根本不是主子,而是一个宫女,这样就能说得通了。”
“宫女……”知春喃喃说了一句,突然骇声道:“该不会是魏静萱吧?她可是一门心思想要得幸于皇上。”
阿罗看了瑕月一眼,见她面有不豫,轻斥道:“胡说什么,皇上对魏静萱一向不喜,怎会突然宠幸于她;再说,养心殿的宫女又不止她一人,真不知你怎么在想。”
知春嘟囔道:“养心殿宫女是多,但论姿容论心思,又有哪个能及得上她,怎么都觉得她最有可能。”
“你还说。”阿罗瞪了她一眼,对瑕月道:“主子,您别听知春胡言,皇上怎么着也不会看上魏静萱。”
瑕月轻叹一口气,道:“知春说的没错,论姿容与心思,莫说是养心殿,就算放眼整个紫禁城,魏静萱都是头一份;不过皇上……”
愉妃笑道:“看来,本宫很快就该改口称你为妹妹了,看皇上对你的喜爱,一个常在之位应不在话下,指不定还会封你为贵人呢。”
听得这话,魏静萱神色苦楚地道:“恐怕奴婢没有这个福气。”
愉妃神色一动,疑惑地盯着她道:“何出此言?”
魏静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述了一遍,随即跪下道:“看皇上之意,怕是真打算让奴婢当一辈子的宫女,娘娘,这可怎么办?”
愉妃蹙眉道:“想不到皇上对你成见如此之大,明明已经临幸数次,却始终不肯给予你正式的位份。”
魏静萱苦涩地道:“奴婢已经想尽办法讨好皇上,但每次皇上都让小五端药给奴婢喝,不留龙种,也不记入敬事房的册子之中,奴婢知道娘娘已经帮了奴婢许多,实在不该再来烦您,但……奴婢实在想不出法子来。”
“本宫明白,不过皇上这个样子,恐怕不易说服,且本宫若是说得多了,指不定还会遭皇上斥责甚至怀疑,到时候,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愉妃的言语令魏静萱心中一沉,道:“这么说来,就是没法子了?”
“法子……”愉妃轻敲着棋盘徐徐道:“如今,唯一可以让皇上承认你身份的,只有一个法子,就不知你是否可以做到。”
听得有法子,魏静萱心中一喜,连忙道:“奴婢愿闻其详,请娘娘指点。”
“龙种!”愉妃缓缓吐出这两个字,“只有怀上龙种,皇上才会看在子嗣的份上,赐你应得的身份。”
她的话就如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,浇灭了魏静萱刚刚升起的欢喜之意,黯然道:“娘娘所言,奴婢何尝不知,但奴婢刚才也说了,皇上根本没有留下龙种的打算,小五又一直盯着奴婢服药,奴婢怎么可能怀上龙种。”
愉妃睨了她一眼,凉声道:“事在人为,只要你有心,何事不能成?不过你若是还未做就想着放弃,那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,跪安吧。”
魏静萱哪里肯就这么离开,连忙道:“只要可以达成所愿,不管什么事奴婢都愿去做,还望娘娘明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