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虽才学了一年,但你生性聪颖,连师傅也常夸你,至于本宫,棋艺并不精,只是勉强过得去罢了,你我水平当在伯仲之间;可是你心慈手软,几次明明有机会置本宫于死地,都放过了,你当本宫看不出来吗?”
永琪轻吐着舌头,道: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额娘;但是……儿臣觉得,只是对弈罢了,又何必一定要置人死地。”
愉妃肃然道:“人生如棋,棋如人生,你若是连一局棋都狠不心来,将来人生路上,又怎么能够狠得下心。”
永琪心中虽有些不认同,但他不敢违逆愉妃,低头道:“儿臣知道了。”
看着她,愉妃摇头轻斥道:“你这孩子,什么都好,就是自小心慈手软,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,也不见你听进去。”说罢,她叹了口气,道:“本宫是你的额娘,自然会为你留生路,但若遇上你的敌人,他们会给你留吗?记着,一旦占了先机,就一定要乘胜追击,斩草除根,一旦给对方留下机会,哪怕是再微小,别人也可借势反扑,岂不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。”
“儿臣明白了,儿臣一定会谨记额娘的教诲。”见永琪这样说,愉妃颔首道:“行了,回书房去吧,本宫晚一些问你师傅今日教的功课,不止要背诵如流,还要明解其义。”
莫看永琪年纪小,在他两岁之时,愉妃便已经教他习字识文,永琪也极是争气,不到三岁,便已识字数百,诵诗多首;四岁开始,正式随师傅学习,研读四书五经,不过两年功夫,已是几乎赶上永璋五六年的进度。
在永琪下去后,愉妃把玩着玉石制成的棋子,打量着魏静萱道:“本宫听说,这几日皇上一直未曾翻过绿头牌,可是由你在侍寝?”
魏静萱连忙垂目道:“回娘娘的话,正是。”
魏静萱怕了,真的怕了,她希望能够与弘历行鱼水之欢,但应该是与那夜一样,绝不是这种近乎暴虐的情况,她一边挣扎一边道:“皇上,您不要这样,不要!”
弘历喘着粗气道:“不要?你不是一直希望朕这样对你吗?趁了你的心意难道不好吗?”说话间,魏静萱衣裳已是扯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贴身小衣还未解开。
魏静萱泣声道:“没有,奴婢从来没有想过,那一夜是意外,真的,皇上您相信奴婢!”
“相信?”弘历没有说下去,但他言语间透着浓浓的讽刺之意,显然并不相信魏静萱的言语。
魏静萱停止了挣扎,一边流泪一边道:“为什么,为什么您从来都不肯相信奴婢?不错,从第一眼看到皇上起,奴婢就对您倾慕不已,但奴婢清楚自己的身份,只是一个再卑贱不过的宫女,怎么有资格侍候皇上呢,所以就算当初皇后娘娘举荐,奴婢也没有存过妄想,只求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皇上身边;那一夜……是一个错误,奴婢当时要是没在殿中侍候,您就不会将奴婢认做皇后娘娘,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,您也不会不开心。”
在她说话的时候,弘历渐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眼中的疯意亦逐渐退去,在喘了几口气后,他站起身来,背对着罗衫半解的魏静萱,冷声道:“滚!立刻给朕滚!朕不想再看到你!”
面对弘历近乎咆哮的言语,魏静萱缓缓自床榻上站了起来,走至他身后,哽咽道:“皇上,您莫要生奴婢的气好不好。”
弘历倏然回身,手正好打在魏静萱的脸上,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浮现出通红的印子,加上那滴落于脸颊上的泪水,显得越发楚楚可怜,弘历寒声道:“朕叫你滚,没听到吗?”
魏静萱跪在他的脚下,哽咽而关切地道:“您要奴婢怎样都可以,只求您莫要生气,奴婢……奴婢好怕,以后都不能再见到皇上。”停顿片刻,她又道:“只要能够陪在您的身边,奴婢可以什么都不求,什么都不要。”
她的话,令弘历神色微微一动,低头道:“当真什么都可不求不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