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要去坤宁宫,要去见皇后。”弘历的话,令魏静萱的脸色微微一变,旋即道:“皇上,如今还是青天白日,您就算去了也见不到皇后,还是等入夜之外再去吧。”
被她这么一提醒,弘历回过神来,止住脚步道:“是了,时辰尚早,得等入夜了方才可以。”
明明是与平常一样的光阴流逝,弘历却觉得特别慢,太阳迟迟不肯落下,天光也依旧明亮。
见他频频张望窗外,魏静萱小声道:“皇上不要心急,就快要入夜了。”
弘历点点头,努力静下心来,想要重新批阅奏折,然盯着折子许久,上面的字一个都未映入脑海之中,只得无奈地将它合起,继续焦急地等待着天黑。
魏静萱轻咬着红唇,道:“皇上,您真相信那个流言吗?”
弘历神色复杂地道:“朕不知道,但朕真的……真的很想再见皇后一面,告诉她,朕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她,从来没有!”
魏静萱的眼皮因为他的话而狠狠跳了一下,未等她想到话,弘历再次道:“可是,朕又害怕真的见到皇后的魂魄,因为若是这样,就表示她未曾踏上往生之路,一直在人间孤独的徘徊,这样朕的罪孽也就更深了。”
魏静萱低头道:“奴婢从未听闻投水自尽之人,要吐出水才可以往生的,想必是一些以讹传讹的话语;皇后娘娘有皇上赐予的哀荣与福气,必然早已踏上往生之路。”
齐宽在一旁道:“夏晴,我们都知道你对魏静萱的恨意,但这是后宫,主子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,一旦有半分差错,就会招来无穷祸患,所以绝对不可以冲动,得从长计议才可。”
夏晴咬唇不语,阿罗蹙眉道:“主子,有一件事,奴婢一直想不通。若皇后是被魏静萱他们推入河中遇溺,那在失去知觉之前,她应该会挣扎求救才对,船上那么多侍卫,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听到。除非……她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瑕月眸光一闪,对阿罗道:“立刻去请宋太医过来,本宫有要事问他。”
不等阿罗答应,夏晴跪下道:“主子,奴婢知道处在您的位置上,有许多顾虑,也知道宫中许多人都想害您;但魏静萱是一个祸患,不尽快除去她,来日,必会变成您的心腹大患,还望主子早下决心。”
瑕月颔首道:“本宫心中有数,你先起来吧,本宫传宋太医过来,也是为了此事。”
夏晴疑惑地道:“宋太医,难道他有办法证明皇后不是自杀?”
瑕月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,“或许可以,你待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这会儿,正是宋子华当值的时候,很快便随阿罗过来了,待其行过礼后,瑕月也不与他绕弯子,径直道:“宋太医,你有没有法子判断一个人在落水之前,是生是死?”
宋子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不过他没有多问,想了一会儿回答道:“可以,生者落水,必然会喝进大量的水存积在他的腹腔之中;但若是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,那么就不会喝进一口水;另外,如果有检验吏,应该可以查出他的真正死因。”他话音未落,便听得瑕月道:“你可以吗?”
“微臣?”宋子华愕然看着瑕月,好一会儿方才道:“微臣并不擅长检验尸体,不过……只要不是太过蹊跷诡异的死法,应该可以查出一些端倪。”他迟疑许久,终是问道:“娘娘,您为何突然问这些?”
瑕月微一犹豫,如实道:“本宫怀疑,皇后并非自尽,而是被人谋害之后,伪装成投水自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