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风波,于漫漫秋意之中过去,随着天气转凉,常有人感染风寒,但皆不是很严重,喝几碗姜茶再出一身汗,就好的差不多了,除了一个人。
自从入冬之后,魏静萱就一直觉得浑身发冷,咳嗽无力,原以为是感染了风寒,可是连着喝了几天的姜茶,不仅没有起效,情况反而越加严重,待到后面,甚至起不了身,整日躺在床上咳嗽不止。亏得她自来到御茶房后,就一直对此处首领太监李富很是恭敬,每个月的例钱大部分孝敬了他,否则李富哪里会容她这样躺着,还叫人煮姜茶给她喝。
这日,小太监照例端了姜茶来,看到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摇头道:“你这身子可真差,与你一起病的人,有几个甚至当时比你严重,这会儿都已经没事了,偏你是越来越严重。”
魏静萱勉强止了咳嗽,气喘吁吁地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……回事,歇了几天一……一点都没好。”
小太监将姜茶搁在床边,叹道:“唉,病成什么样子,可不是什么好事,你自己小心着些吧,别再着凉了。”
听得这话,魏静萱心中一动,道:“公公,能否麻烦您……去……去一趟坤宁宫,告诉皇后娘娘,就……就说我病了,请她传一趟太医来此?”
小太监来御茶房的日子并不长,不知魏静萱与明玉的关系,听得她这句话,惊讶地道:“你认识皇后娘娘?”
“我原就是皇后娘娘宫中当差的,后来才来了此处。”魏静萱喘了口气道:“皇后娘娘一直待我很好,她若知道我得病,一定会……为我请……请太医的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小太监正自为难之际,魏静萱已是摸出枕下的一块碎银子道:“这是请公公喝茶,待我病好之后,定然还有重谢。”
看到那块碎银子,小太监眸光一亮,旋即点头道:“好吧,我就为你走一趟,不过若是皇后娘娘不答应,你可不要怪我。”
魏静萱连忙道:“自然不会,公公能为我走这一趟,我已经是感激不尽。”
小太监想了一会儿,勉为其难地道:“好吧,你赶紧把姜茶喝了,我好去坤宁宫。”
在愉妃书写回信之时,消息亦传到了延禧宫,众人皆是颇为兴奋,虽未能除去愉妃,但此次折其羽翼,总算出了一口恶气。
待得兴奋过后,知春又有些不甘地道:“额尔吉图他们勾结逆党,按理来说,就算不问斩,也该流放才是,皇上竟然只罢了他们的官,未免有些太轻了。”
齐宽摊一摊手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毕竟还有愉妃在,皇上顾着她,又怎么会重罚呢。”
阿罗摇头道:“与其说是顾着愉妃倒不如说是顾着五阿哥,虽然因为七阿哥的出世,令皇上不再那么重视五阿哥,但终归是皇子,且出世时又有那些异象祥瑞相伴。”
知春皱着鼻子道:“什么异象祥瑞,根本都是假的,若是王爷找到刘二娘,就可以拆穿愉妃那些把戏。”这般说着,她道:“主子,要不奴婢明儿个出宫一趟,问问王爷寻找刘二娘一事可有进展。”
瑕月当即道:“不可,从现在起,你们谁都不要去和亲王府。”
知春不解地道:“主子,这是为何?”
“额尔吉图被问罪贬官,也就是说皇上知道了他与王则勾结,很可能他们已经供出了那个游方郎中,从而知道本宫私下请和亲王追查长乐一事,虽说现在看着没事,但未必没有起疑,还是要小心一些。”
阿罗最先会过意来,道:“主子担心皇上疑心您与和亲王?”
“本宫希望没有,但……”瑕月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不说这个了,总之没本宫的吩咐,谁都不许去和亲王府,也不许与之有接触。”
瑕月话音刚落,外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,“不许与谁有接触?”
听得这个声音,瑕月连忙朝走进来的人影欠身道:“臣妾恭请皇上圣安。”
“贵妃免礼。”来者正是弘历,他微微一笑,扶起瑕月打量了一眼,温言道:“昨夜惊雷阵阵,可有吵到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