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静萱叹了口气,道:“奴婢自然可以不提,但事情不会改变,主子,您一定要小心她了,奴婢担心她的野心不止于皇贵妃。”
明玉攥紧了茶盏道:“不止于皇贵妃,难道她还想要皇后之位不成?别忘了,她是罪人的后裔,本宫听说皇上当初册封贵妃之时,有许多朝臣反对,是皇上坚持,又有太后撑腰,这才勉强册成,以她的出身,根本没资格被立为中宫。”
“但她有皇上的宠爱,奴婢在御茶房时,听其他宫人说皇上经常去看她,甚至还在为她腹中的孩子拟名,妃嫔之子,哪有还未出生便拟名的,您看看六阿哥,都快半岁了也还没取名呢。”
明玉摇头,喃喃道:“不会的,本宫才是皇上的嫡妻,皇上不会那样做的,一定不会。”
“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;您想想,流言四起之时,皇上为了维护他们母子甚至不惜与群臣做对,幸好最终查出来是一个流言,万一是真的……奴婢真是不敢想像后果会怎么样。”
她这番话,说得明玉心中越发不安,强自镇定地道:“不管怎么样,皇上都不会立那个女人为后的,绝对不会!”
“可是……”魏静萱刚一开口,便被明玉尖锐的声音所打断,“没有可是,皇上绝对不会立一个罪人之后为中宫!”
见明玉情绪如此激动,魏静萱没有继续说下去,待得她冷静一些后,方才低低说了一句,“希望这一切真是奴婢多心了。”
她离开了坤宁宫,但明玉的心情却无法平复,她耳边一直回响着魏静萱所说的话,脑海中更是不断忆起这些年来,弘历对瑕月的偏坦与维护。
不错,她仍然是皇后,但她能感觉得到,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正在逐渐被那拉瑕月所取代,哪怕是永琮的出生也不能将之扭转。
那拉瑕月……这个与她一道嫁入潜邸的人,已经成为她此生最深的噩梦,她想要摆脱,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摆脱。她真的很怕,有朝一日,瑕月会彻底取代她,包括皇后之位!
“娘娘到底想说什么?”愉妃不同于明玉,她分明就是看穿了自己,既是这样,也无谓再绕圈子了。
愉妃嫣然一笑道:“本宫有办法让你得到皇上的垂青,让你如愿以偿。”
魏静萱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忘形,冷静地道:“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?”
愉妃眸中掠过一丝惊讶,旋即笑容满面地道:“做一件对你对本宫都有利的事,就看你肯不肯了。”
愉妃将魏静萱唤到身前,在她耳边细细说着,后者听过之后,睁大了眼睛骇然道:“你……你要奴婢背叛皇后娘娘?”
愉妃微笑道: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,你对皇后究竟有多少忠心,本宫心里清楚得很,若是连这一点都确定不了,本宫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;你在意的人只有一个,就是……自己!”
魏静萱绞着手指,紧张地道:“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,奴婢怕是……怕是……帮不了娘娘。”
愉妃睨了她一眼,轻声道:“怎么了,担心事成之后,本宫会不遵守诺言?不会的,本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。”
魏静萱心中天人交战,虽然她很想摆脱如今低下的身份,但她不知摆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机会还是陷阱,一时难以决定。
愉妃也不逼她,由着她慢慢想,良久,魏静萱终于下定了决心,咬牙道:“好,奴婢答应娘娘,希望来日,娘娘不要食言。否则奴婢就算拼着鱼死网破,也一定向娘娘讨回公道。”
愉妃握住她有些汗湿的手,笑意盈盈地道:“好,以后你我就共同进退,共求富贵荣华。”
待得魏静萱离去后,冬梅低声道:“娘娘,您这样将计划告诉她,就不怕她说出去或是告诉皇后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