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她这么说,明玉只能强自忍耐着遍布周身的寒意,过了一会儿,她忽地抓住魏静萱的手,颤声道:“一定……一定要让皇……皇上知晓,知道吗?”
魏静萱迭声道:“主子放心,奴婢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,也一定将此事传递到养心殿。”
明玉点点头不再言语,待得黄昏时分,她发起高热来,明明周身发烫,却不停地说冷,盖了两条锦被还浑身发抖。
魏静萱见时机差不多了,让宫人照顾明玉,自己则开了宫门奔出去,刚一踏出宫门便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,声音冷厉地道:“皇上有命,坤宁宫众人,不得离开此处一步!”
魏静萱急切地道:“皇后受寒发热,情况严重,要立刻请太医。”
几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,道:“但皇上有命,任何人未得旨意,不可擅自出入,明日清晨,杨公公会来坤宁宫,魏姑娘到时可与杨公公说,请他去延请太医。”
魏静萱冷声道:“如今离杨公公过来,还有好几个时辰,万一皇后娘娘病情加重,危及性命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见魏静萱说得这般严重,侍卫不由得犹豫起来,虽说明玉被禁足了,但她始终是皇后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他们就算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掉。
在一番权衡利弊后,其中一名侍卫道:“既是这样,我等这就去请示皇上。”
魏静萱等的就是这句话,连忙道:“好,你们快去,千万别耽搁了。”
待得亲眼看着侍卫离去后,魏静萱回到内殿,对烧得神智模糊的明玉道:“主子您放心,奴婢已经让侍卫去通禀皇上了,相信很快皇上与太医都会过来。”
这日中午,魏静萱端了晚膳进来,道:“主子,您今儿个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,多少用一些吧,以免饿坏了身子。”
明玉看也不看便道:“端下去,本宫没胃口。”
魏静萱将膳食搁下后,劝道:“奴婢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,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您这样不吃不喝,万一伤了身子,可怎么得了!”
“伤就伤,左右也没人在乎。”明玉气极的说着,随后看到摆在桌上的膳食,心中越发来气,厉声道:“你自己瞧瞧,这些膳食是给人吃的吗?本宫被迫吃了一年不够,还不知道要吃多久,与其这样,倒不如死了算了,省得在这里受人气。”
魏静萱慌忙道:“主子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,若是让皇上听到了,定会难过得很。”
提到弘历,明玉眼圈发红地道:“皇上心里怕是早没有了本宫,否则怎会由着太后禁足本宫也不加以过问。”
“怎么会呢,皇上一向最在意主子,这次的事,想必也是没办法,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,她发了话,皇上也不能不遵从,您说是不是?主子您再忍忍吧。”
明玉烦燥地道:“忍忍忍!除了这个字,你还会说什么,之前好歹有个期限,可现在漫漫无尽,本宫要忍到何时去?!”
魏静萱眼珠子一转,道:“主子,奴婢想到一个法子,或许可以一试。”
听得这话,明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,连忙道:“什么法子,快说!”
魏静萱一边想一边道:“主子您被禁足不放,皇上必定十分挂念,只是碍于太后,再加上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除主子的禁足,所以才无可奈何,若是咱们寻一个理由给皇上呢?”
明玉疑惑地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如今天气寒凉,极易受寒,若是主子得病,皇上一定忧心如焚,来此探望,禁足一事,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