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屈一屈膝道:“皇上,臣妾以为嘉妃之言并不可信,她做出这一切,乃是出于嫉妒,一旦此事成,五阿哥、仪妃甚至是臣妾都会出事,到时候,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。至于康德禄与柳眉,助嘉妃犯下此等大错,臣妾实在想不出可恕之处!”
金氏喘着气,激动地道:“不是,臣妾不是出于嫉妒,是为了永璋,为何贵妃娘娘就是不肯相信臣妾的话。”
“因为本宫分不清你究竟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。”瑕月冷声道:“你们主仆几个,刚才口口声声说是仪妃所为,但事实上,仪妃是最大的受害者。”
金氏尖锐地道:“臣妾刚才确实是鬼迷心窍,为了脱罪,说了许多谎言,但现在臣妾已经认罪了,根本没必要再撒谎。娘娘这样说,根本就是存心针对臣妾,臣妾知道,您恨臣妾利用仪妃,更险些害了您,但……臣妾不是存心如此,若可以重来,臣妾绝对不会再走这条错路。”
这个时候,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愉妃道:“皇上,能否容臣妾说一句话?”
弘历颔首道:“自是可以,你尽管说就是了。”
愉妃眸中掠过一丝不易见的幽光,“虽然嘉妃之前说了一个又一个谎言,但现在……臣妾相信她说的是实话,并不像贵妃娘娘说的那样,是为了脱罪而编派出来的谎言。”
弘历神色一震,愕然道:“你相信嘉妃?”
愉妃颔首道:“是,臣妾是做额娘的人,最是清楚那种母子之间的亲情与爱护,嘉妃她是打从心底里疼爱三阿哥,所以臣妾相信她是为了三阿哥,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。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既然嘉妃已经诚心认错,还望皇上饶她一回,臣妾相信经过此事,嘉妃一定不会再存有害人之心!”
金氏提了一口气,摇头道:“没有,皇上待臣妾很好。”
下一刻,弘历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,“既是这样,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,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?”
金氏急急道:“臣妾没有,不关臣妾的事,皇上您不要听信仪妃的谎言,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,存心……”
弘历厉声打断她的话,“谁是实话,谁是谎言,朕很清楚,不需要你来教朕!”顿一顿,他又道:“眼见自己的阴谋被人揭穿,又使了这样一招苦肉计,若非贵妃心思缜密,发现柳叶话中的漏洞,还有找到曾经见过康德禄去永和宫的小太监,朕几乎要被你骗过了。这般好的演技,不去做戏子可当真是浪费了。”
“臣妾……”金氏还要否认,弘历已是道:“若再不说实话,朕立刻将你废黜去冷宫,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出来。”
金氏听出弘历话中的绝决,不敢再出声,弘历见状冷哼一声道:“说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臣妾知罪!”金氏低低的说出这句话,随后道:“但臣妾亦是迫不得已,并非存心为之。”
“并非存心?”弘历怒极反笑,“难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,逼着你害永琪,逼着你嫁祸仪妃吗?”
金氏抬眼,泣声道:“是,是有人逼着臣妾,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皇上!”
“朕?”弘历冷笑道:“朕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何地逼过你做这样残忍恶毒的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