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盯着她道:“你是说,衣裳上面有毒?”
柳眉眼皮微动,随即斩钉截铁地道:“是!除此之外,奴婢再想不到主子中毒的原因。”
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方太医与宋子华一起到了,在匆忙行了一礼后,就命宫人将气息越发微弱的金氏抬去暖阁,然后入内诊治。
在这阵躁乱过后,黄氏急切地道:“假的,皇上,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,前段时间,贵妃娘娘送了几匹料子来,正好被嘉妃瞧见,嘉妃说做身衣裳送给五阿哥当做是半岁生辰之礼。臣妾觉得甚好,便答应了,嘉妃则负责做鞋帽;前几日,嘉妃来寻臣妾,说是寻不到合适的帽正与镶鞋面的珍珠,想去臣妾库房里看看,臣妾特意命锦屏带着她去寻帽正与珍珠,没想到……嘉妃竟然恩将仇报,存心陷害臣妾不说,还故意弄伤自己,在皇上面前冤枉臣妾,刚才皇上过来之前,嘉妃自己刺破手指,然后紧攥着衣裳,根本没有柳叶说的争抢一事!”
柳眉激动地道:“仪妃娘娘,您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,刚才主子的样子您出看到了,危在旦夕,谁也不知道方太医他们能不能救回主子,试问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来冤枉人吗?”
黄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,瑕月眸光微闪,开口道:“若此事真是嘉妃所为,她若不行此举,一旦皇上到来,所有丑事都会被揭穿,四妃之位,永和宫主位,抚养三阿哥的资格,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消失,与其这样,倒不如搏上一搏,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。”
柳眉蜷在身侧的十指一紧,用力摇头道:“恕奴婢不能认同娘娘所言,毕竟不管娘娘说的那些再怎么风光荣耀,都不能与性命相比。”说罢,她朝弘历磕头哀求道:“皇上,求您为主子主持公道,处置奸人,不要让她白白受人害!”
黄氏跪下道:“皇上,臣妾自打伴驾以来,从不曾说过一句害人的谎言,这一次亦是如此,真正害人者,乃是嘉妃,她处心积虑亲近臣妾,就是为了今日之举,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,会被锦屏撞破她害人的伎俩,无计可施之下,就使出这种方法,意图将罪名推到臣妾头上。”
黄氏万万没想到金氏会说出这样一番颠倒是非的话来,待要说话,外面已经传来宫人的声音,“皇上驾到!贵妃娘娘驾到!愉妃娘娘驾到!”
黄氏一怔,没想到愉妃也来了,眼见弘历等人出现在视线中,她无暇细思,赶紧迎了出去,不等她行礼,弘历便道:“仪妃,你这么急请朕与贵妃来,所谓何事?”
黄氏屈一屈膝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妾发现有人意欲加害五阿哥,事关重大,所以斗胆请皇上与贵妃娘娘过来。”
愉妃听得与永琪有关,急忙追问道:“是谁?谁想要害永琪?”
黄氏张嘴欲言,忽地一道身影从后面奔来,跪倒在身旁,随即有哀泣悲鸣之声响起,“皇上,求您救救主子,主子快不行了!”
在此人说话之时,瑕月已是辩出了他的身份,乃是金氏身边的康德禄,奇怪,为什么他说要救金氏?难不成金氏出事了?
“嘉妃她怎么了?”面对弘历的追问,康德禄恨恨地看了一眼黄氏,垂泪道:“回皇上的话,主子被仪妃害得中了毒,这会儿已是危在旦夕。”
听得这话,所有人都悚然变色,弘历反应最快,命四喜立刻去请太医来,他自己则快步进到偏殿之中,在弘历等人进去后,康德禄趁着无人注意,悄然离开了重华宫。
弘历进去后,看到金氏倒在柳眉怀中,双眼半睁半闭,脸色发黑,左手食指指尖不时有黑紫的血液滴下。
满脸泪痕的柳眉看到弘历过来,连忙道:“主子,您瞧瞧,皇上来了,皇上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