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全子轻声道:“主子,嘉妃存心针对您,您又何必将她那些难听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愉妃凉声道:“你倒是说得轻松,本宫被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笑讽刺,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吗?”顿一顿,她又满脸恨意地道:“还有皇上,看到本宫发胖,就连看一眼都嫌多余,亏得本宫九死一生,为他诞下永琪,真是叫人心寒。”
“主子如今已经出了月子,相信不日之内就可以恢复如昔,到时候,皇上定会再次对主子恩宠有加。”
愉妃环视了自己一眼,冷哼道:“他这样待本宫,本宫算计他,也算是理所当然之事了。吩咐小厨房,从明日起,膳食改为两顿,每顿的份量皆减为原来的五分之一。”
冬梅惊声道:“这么少?主子您受得了吗?”
愉妃寒声道:“受不了也要受,本宫可不想再次听到金沛涵的聒噪声。”
见愉妃心意已定,冬梅也不便再说什么,依着她的话吩咐下去,除了节食之外,愉妃更是每日让宫人扶着自己沿御花园走上一大圈,以期能够早日恢复身形;不过为免饥体过快消瘦,影响容颜,她派小全子送信给额尔吉泰,让他在宫外尽量找大夫寻养颜美容的方子。至于宫中太医,虽然医术上佳,但各方势力盘结,谁也不知道是否被人收买,所以她一个都不愿用。
而在这段时间,金氏常去重华宫中与黄氏言谈,因其善于揣摩心思,所以两人相谈甚欢,再加上永璋两兄弟的关系,彼此比以前亲近了许多,颇有些无话不谈之意。
夏意渐渐转浓,炎热的天气令树上的夏蝉叫的声嘶力竭,这段时间,天热气闷夏蝉嘶鸣再加上宫中事多,瑕月连着几夜未曾睡好,日间不免精神倦怠。
这日黄昏,齐宽带着知春他们几个捕捉停在海棠树上的夏蝉,这段时间,每过几日就得捕一次蝉,否则这蝉就会吵的瑕月无法入睡,但即便是这样,也无法捕尽,总会留下一些。
金氏答应一声,扶着柳叶等人的手一瘸一拐地随黄氏进了重华宫,随后黄氏命人取来通筋活络之药,摒退不相干的人后,让柳叶除下金氏的鞋袜,为她上药。
黄氏打量了一眼,道:“嘉妃的脚裸处并不见红肿,想必伤的不是很严重,按时擦药,歇上几日就会没事了。”
金氏应了一声,在柳眉替她擦过药后道:“真是劳烦姐姐了,都怪我自己,走的太过急燥,否则好端端的哪里会生出这种无妄之事来。”
柳眉一旁恨恨地道:“主子之所以会如此,皆怪愉妃,她都已经变成那般模样了,居然还不肯死心,念念不忘着要侍候皇上。”
金氏瞪了她一眼,道:“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,再这般放肆,就算你是本宫身边的人,本宫也不饶你。”
柳眉垂头不敢言语,不过她刚才那句话,无疑让殿中的气氛凝重了些许,良久,金氏叹了口气,道:“一直不想提她,可是又始终避不开,真是……唉。”无尽的言语,尽皆化为一声叹息。
黄氏心里何尝不是如此,不过她总算还能抑制住心中的恨意,轻言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嘉妃还是看开一些吧。”
金氏涩然笑道:“妹妹固然能看开,但愉妃呢,她能够以后都不生事吗?”不等黄氏回答,她便摇头道:“不可能的,往后……怕是要多事了。而且,妹妹刚才在席宴上那般说她,她怕是已经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!”
想起刚才的事,黄氏叹了一声道:“你刚才也真是激动了一些,何必无端与她结怨呢!”
金氏无奈地道:“一时气上胸口,随口就说出来了,哪里想的了这么多,如今再后悔也无用了。”
“事已至此,也没办法了,你往后小心一些,不要再与她起冲突,希望她不会太过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