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微笑道:“你我份属姐妹,都是应该的,无需如此客气。”
经过这件事,愉嫔心中显然有些不好受,虽腹中未饱,却也没有再怎么动筷,至多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吃上几口。
待得从慈宁宫出来后,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就沉了下来,直至回到咸福宫也没有半点笑容。
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居于小小的怡和居,而是入住咸福宫正殿,冬梅在一旁站了半天,试探道:“主子,奴婢看您刚才没吃什么东西,可要让小厨房再备一份午膳?”
愉嫔冷声道:“之前没听到嘉妃的话吗,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本宫难堪,说本宫吃得太多呢,你还说本宫没吃什么东西?”
冬梅宽慰道:“主子何需在意他人言语,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,余下的,等小阿哥出生之后再说。”
小全子亦赔笑道:“是啊,嘉妃那些话,说穿了还不是嫉妒主子您怀有龙胎,她虽养着三阿哥,但终归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。”
愉嫔冷哼一声,道:“嘉妃……若不是娴贵妃从中作梗,她哪里有位列四妃的资格,这会儿倒是装腔摆谱地教训起本宫来,真真是不要脸。”
“主子息怒。”这般说着,小全子道:“对了,昨儿个宫庭裁作那边送了新制好的衣裳好,奴才去拿来给主子您过目。”
待得小全子捧了衣裳来后,愉嫔抚过镶有风毛的衣裳,疑声道:“本宫记得上个月刚送了一批新的衣裳来,怎么这会儿又送来了?”
冬梅解释道:“主子您忘了,前些日子您在穿衣裳的时候,说是有些紧了,奴婢怕会勒着您与小阿哥,所以紧赶着让宫庭裁作又做了一批,按着您原来的尺寸放了一些,应该正好。奴婢估摸着,在小阿哥出生之前,还得再做个几拨呢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瑕月依言起身,在与弘历相视一笑后退到一旁,随即金氏、黄氏分别入内受封,待得一应礼毕之后,已是过了卯时。
在节案撤下,礼部等官员退去之后,弘历起身走到瑕月身前,伸手道:“朕陪贵妃回去。”
瑕月笑道:“皇上忘了,臣妾等还要去慈宁宫向皇额娘行礼听训呢。”
弘历一怔,旋即轻拍着额头道:“瞧瞧朕,竟然把这个给忘了,也罢,朕陪你们一道去慈宁宫吧,正好向皇额娘请安。”
众女答应一声,随弘历一路来到慈宁宫正殿,随后朝端坐于上首的凌若行礼,凌若颔首,在一番训诫后,将目光转向跪在最前面的瑕月,“贵妃,往后你就是众妃之首,位愈高责愈重,尤其你还执掌六宫之事,更要时时刻刻记着这份责任,切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。”
瑕月连忙叩首道:“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,绝不敢有负皇额娘与皇上所望。”
凌若点头道:“好了,都起身吧,哀家已经命水秀传话御膳房多准备一些菜肴,你们今儿个皆在哀家这里用午膳,也好一道热闹热闹。”
在一番道谢之后,各人分别落座,相较于其他人来说,愉嫔一举一动要笨拙费力许多,冬梅与小全子一左一右扶了她坐下。
凌若望着她笑道:“哀家记得愉嫔如今差不多快六个月了吧。”
愉嫔连忙道:“太后好记性,儿臣再有几天就满整六月了,太医算过,说是临盆之期,应该是在年后四月初。”虽说怀胎十月,但真正从怀孕到瓜熟蒂落的时间是九个余月,并非真的整十个月。
凌若打量着她道:“看来瑜嫔的胃口很不错,六个月不到,就已经有了如此身量,哀家记得哀家怀皇帝的时候,临盆之时,也不过与愉嫔如今差不多。”
金氏附声道:“皇额娘说的是,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,定会以为愉嫔妹妹快要临盆了,怎么也想不到才这么些月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