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静萱压下乱如麻线的心思,强笑道:“娘娘何时过来的?”
瑕月盯着她的双眸,意味深长地道:“来了有一会儿了,魏静萱是吗?看来本宫以后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才行了。”
魏静萱双腿一软,险些跪下去,勉强撑住身子后,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:“娘娘说笑了,奴婢贱名,哪能入娘娘的耳。”顿一顿,她试探地道:“娘娘是来看夏晴的吗?”
瑕月没有与她多言,径直道:“这里没你的事了,退下吧。”待得魏静萱走远后,瑕月带着阿罗走了进去,周全则守在门口。
屋中,夏晴痛苦地闭着双目,她无法想象自己一直以来以心相待的姐妹,变成今日这个样子,简直……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若非那张脸再熟悉不过,她几乎要以为是有人在冒充。
瑕月站了一会儿,道:“还在因为魏静萱的话而难过吗?”
夏晴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有着难以承受的痛苦,“娘娘都听到了?”
瑕月就着阿罗端来的椅子坐下道:“不全,但已经足够本宫明白了,你一心为魏静萱着想,她却为了一己私欲要置你于死地,所谓恩将仇报,指的应该就是她这样的了,偏偏她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。”
夏晴紧紧攥着双手,摇头道:“是奴婢自己有眼无珠,信错了人。”
瑕月轻叹一声,道: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?”
“奴婢不知道,其实……”夏晴涩声道:“娘娘不该救奴婢,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,倒不如死了好,一了百了了。”
“本宫从来没有想过死,因为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只有懦弱之人,才会借死去逃避问题。”
阿罗知趣地没有多问,在到了内务府后,得到消息的周全匆匆赶来见礼,瑕月和颜道:“可还习惯内务府的差事?”
周全躬身道:“多谢娘娘关心,奴才一切皆好,若非娘娘恩典,奴才如今还在冷宫里待着呢。”
阿罗抿唇笑道:“周管事,这话你说得很多次了,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了。”
周全嘿嘿一笑,不再多言,不过眼眸之中,始终可以看到对瑕月的感激。
一番寒喧过后,瑕月道:“本宫想见见夏晴,你带本宫过去。”
周全迭声答应,走了几步后,忽地想起一事来,道:“主子,刚才也有一个人来见夏晴,姓魏,是皇后娘娘身边的。”
“是吗?”瑕月轻言了一句,神色微变,不知在想些什么,随即命周全赶紧带她过去。
在行宫角落的一间小屋中,夏晴静静地躺在床上,除了她之外,屋中还有另一个人。
“夏姐姐,我知道那次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,但说到底,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,若你当时肯放我一条生路,不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发我,哪里会变成今日的局面。”
她的话,终于令一直静如死水的夏晴有了动静,她转动着僵硬地脖子,令自己可以清楚看到魏静萱那张越来越美丽,同时也令她越来越厌恶的脸庞,哑声道:“我当时只是唬你,希望你可以悬崖勒马而已,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去告发你,我没你那么狠毒,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去死!”
魏静萱内疚地道:“我不知道是这样,否则……我不会如此,不过现在总算是还好,姐姐你还活着。”
夏晴讽刺地看着她,“真的好吗?魏静萱,你真希望我活下去吗?”
魏静萱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姐姐,你我之间,真要一直这样针锋相对下去吗?其实我是真心将你当成姐姐看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