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秋扶起她在椅中坐下道:“主子,您这又是何必呢,您越是这样忤逆皇上,娴妃就越是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卖乖弄巧,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您啊!”
明玉望着弘历离去的方向,哽咽道:“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,但本宫看到皇上护着那拉瑕月那个贱人,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,哪里还忍得住。”
瑾秋叹了口气,道:“奴婢跟在主子身边多年,主子与皇上很少争执,但每次争执的内容都或多或少与娴妃有关,她……真是害人不浅。”
明玉一边拭泪一边道:“连你也明白事情,偏偏皇上不明白,你说本宫能不气吗?这会儿更是过份,居然要将阿罗指给傅恒为妾。”
瑾秋沉默片刻,道:“主子,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,看皇上的样子,似乎打定主意要赐婚,到时候……您打算怎么办?抗旨吗?”
“本宫也不知道。”明玉有些悲哀地道:“本宫身为皇后,看起来风光无限,可太后、皇上,哪一个的话不是比本宫管用,甚至连娴妃与她的宫人都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,吆五喝六,这个皇后真是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
“主子您别这么说,皇上对您始终还是……”瑾秋话说到一半,明玉便打断道:“皇上待本宫怎样,本宫心里有数,希望他不要真的下旨将阿罗赐给傅恒为妾,否则本宫与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,就真成了笑话。”
瑾秋安慰道:“您那么不喜欢阿罗,皇上一定会慎重考虑的,您别太担心了。”
明玉努力止着泪道:“希望如此。”
且说弘历,虽然说了明玉一通,但胸膛里始终憋了口气,说不出的难受,闷闷地回到养心殿,愉贵人正待在外头,瞧见他过来,连忙含了一缕柔笑过来行礼,“见过皇上。”
见明玉始终不肯听劝,弘历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,冷声道:“究竟是为了傅恒好,还是皇后根本对娴妃与阿罗心存偏见,认为她们做什么都是错,都是别有目的。”
“不是臣妾以为,而是事实如此。娴妃她害了臣妾一次又一次,可皇上却次次都容她,还有皇额娘也是,处处纵容她;您可知臣妾心里有多委屈?!”
弘历不欲与她争吵,以免伤了夫妻的感情,逐道:“罢了,不说这个了,晚些再议!”
明玉未明白弘历的苦心,丝毫不让地道:“不管何时议,臣妾的回答都是一样,绝对不会让娴妃的奸计得逞。”
这句话将弘历的火彻底给勾了起来,厉声道:“奸计奸计,皇后口口声声说奸计,朕问你,娴妃究竟对你做了什么?”
明玉被他这么一喝,又委屈又难过,“她害臣妾未出世的孩子,与苏氏合谋加害臣妾,之后又害永琏,这桩桩件件,皇上都忘记了吗?”
“之前两件,朕不否认,但永琏……”弘历摇头道:“朕从不认为娴妃是善男信女,更不觉得她心地善良,但她对永琏,是发自心底的好,否则永琏出事的时候,她不会那么伤心。”
“伤心?”明玉冷笑道:“臣妾怎么看不出来,从头到尾,她都没有落过泪,这叫伤心吗?”
弘历加重了语气道:“她告诉朕,不哭是因为她觉得没资格哭,因为另一个害永琏的人还没有找到!相反,皇后你除了恼恨娴妃之外,可曾想过去找凶手?可曾想过让永琏真正安息?”
明玉一怔,有些心虚地道:“臣妾当然想过,可是没头没尾的,臣妾从何处找起?”
弘历盯着她的双眸,道:“但朕从来没听你说起过,一句都没有;在你心里,害永琏的人,或许还没有娴妃来的可恨,朕可有说错?”不等明玉开口中,她又道:“还有,冷宫之中,娴妃本有机会套出富察氏的帮凶,但是你沉不住气,发出了响动,失去了最好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