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小齐子有所动作,明玉已是道:“不急,本宫有几句话想先问问哲妃。”
哲妃已经从瑾秋口中知道了明玉要问什么,掩饰着心中的紧张道:“不知娘娘要问什么?”
明玉不曾察觉哲妃的异样,道:“本宫已经传傅恒问过,齐宽确实知道钟祺的为人,也就是说娴妃是故意害柳叶,让她嫁给一个嗜赌如命的人。”
“臣妾就知道是她所为。”这般说着,哲妃装模作样的拭泪道:“娴妃对臣妾不满,尽可冲着臣妾来,但柳叶是无辜的,她这样做是害了柳叶一辈子,实在是过份。”
明玉盯着她道:“傅恒还告诉本宫,钟祺曾经收买营中侍卫,意图瞒骗齐宽,加害阿罗。而给钟祺银子的人,极有可能就是柳叶,这件事哲妃要如何解释?”
哲妃故作惊讶地道:“柳叶?傅恒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话?”
“这个你不必管,本宫只问你,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?”明玉话音刚落,哲妃就坚决道:“没有,在皇上下旨赐婚之前,臣妾与柳叶根本不知道钟祺此人,怎么可能给钟祺银子。”
明玉半信半疑地看着她,道:“当真不是你?”
哲妃低头道:“臣妾不敢隐瞒娘娘,这件事臣妾确实毫不知情。再说,这样做,对于臣妾和柳叶又有什么好处?”
见明玉不说话,她一脸难过地道:“娘娘不相信臣妾?”
明玉沉默片刻道:“齐宽是娴妃的人,娴妃不可能一边让齐宽去打听,一边给钟祺银子封堵那些侍卫的嘴,所以必定还有一个第三者。”说到此处,她带着疑色地道:“而哲妃,本宫记得你一直都很不满娴妃。”
这一次,哲妃没有否认,道:“是,娴妃的所作所为令臣妾很不满意,但对她不满的又何止臣妾的人?”顿一顿,她又道:“自从五台山回来后,娴妃倚仗着太后与皇上的宠眷,在宫中肆意妄为,早已是弄得天怒人怨;有人想要对付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但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,还望娘娘明鉴。”说罢,她双膝一屈,跪在坚硬冰凉的金砖上。
明玉本就不太相信是哲妃所为,这会儿再听得她这么一说,那一丁点儿疑心顿时烟消云散,道:“不是你就好,快起来吧。”
明玉没有回答他的话,径直道:“那你都与齐宽说了些什么?”
傅恒依言答道:“微臣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将钟祺好赌一事,如实告诉了齐公公。”
听到这里,明玉已是肯定,瑕月是在明知道钟祺为人的情况下,还怂恿弘历下旨将柳叶赐给他为妻,她是故意要害柳叶,这份心思,当真是恶毒无比!
傅恒试探地道:“娘娘,是否出什么事了?”
明玉冷声道:“有人存心不让宫里头太平。”
傅恒心思何等敏锐,凭着明玉刚才那几句话已是猜测出她所说的“人”,十有八九是指瑕月,道:“娘娘是说柳叶嫁给钟祺一事吗?”
明玉寒声道:“柳叶一事,是娴妃一手促成,她明知道钟祺有问题,还这样做,害了柳叶一辈子,分明是心存不善,”
傅恒踌躇片刻,道:“不瞒娘娘,其实齐公公来侍卫营打听之前,钟祺曾收买侍卫营中的人,让他们帮着一起瞒骗齐公公,如果微臣当时没有说出实情,那么如今嫁给钟祺的,就可能是阿罗姑娘。微臣事后见过阿罗姑娘,她虽然没有明说,但很可能,当初给钟祺银子用来堵众人之口的,就是柳叶。”
明玉闻言,当即道:“荒唐,柳叶不过是一个宫人,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,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。”
傅恒低头道:“柳叶固然是没有,但哲妃娘娘呢,对她而言,些许银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至于理由,微臣不知后宫之事,无从说起,但诸位娘娘之间,想必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满。”
“你是说哲妃主使柳叶收买侍卫营的人,借此加害阿罗?”不等傅恒答话,明玉已是摇头道:“不可能,哲妃不会做这样的事,本宫清楚她的为人,这不可能。”
傅恒没有多说什么,只道:“微臣知道的皆已经告诉娘娘了,余下的,微臣不敢妄言。”
明玉沉默片刻,道:“行了,这件事本宫知道的,你退下吧。”
等得傅恒离开后,明玉唤过瑾秋道:“去请哲妃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