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,噙了一缕笑意道:“皇上觉得不好?”
弘历拧眉道:“倒也不是不好,只是未免有些太过普通,毕竟戏曲杂耍随时都可以听可以看,你可还有更好的主意?”
瑕月笑意一深,道:“皇上不必担心,不论是戏曲还是杂耍,臣妾保证都会别开生面,让您与太后满意。”
弘历好奇地道:“怎么个别开生面法?”
瑕月摇头道:“这个就恕臣妾卖关子,待到明儿个夜里,皇上就知道了。”
她越是这么说,弘历就越好奇,道:“你先告诉朕,朕保证不会与皇额娘说。”
“不行,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。”任凭弘历怎么说,瑕月就是不肯松口。
弘历起了玩心,道:“好你个妮子,口风倒还真是严,朕还不相信就撬不开了。”这般说着,他抓过瑕月的手,在她掌心呵着痒,把瑕月呵得笑个不停,偏偏又挣脱不得,只能边笑边求饶,但说什么也不肯吐露除夕夜宴上的事。
最后她笑得实在是喘不上气,求饶道:“皇上……您饶过臣妾吧,臣妾真的不能说,要不然哪里还有惊喜。”
弘历笑道:“当真不肯说?”
瑕月玩笑道:“就算皇上把臣妾绑起来,严刑拷打,臣妾也不能说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你啊,嘴真是硬得可以。”这般说着,弘历松开了手,道:“罢了罢了,朕就等明日吧,若明日不能如你所言的那般给皇额娘与朕惊喜,朕就连着今日的,一并罚你。”
在埋首册中半个余月后,瑕月终于理清了宫中大大小小的事,也找出了哲妃在执掌后宫之时,所犯下的错漏,准确来说,并不是错漏,而是哲妃暗中所动的手脚。
知春在阖上最后一本册子后,道:“哲妃千方百计要刁难主子,殊不知因此让主子发现了她暗中所做的事,真是报应。”见瑕月笑而不语,她又道:“主子,咱们现在就去告诉皇上吗?”
瑕月摇头道:“不急,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。”
知春不解地道:“为何还要等机会,早一些说不是更好吗?”
“你想得太简单了,若这样眼巴巴地跑去,只会会让皇上觉得本宫存心针对哲妃,到时候,就算本宫说的是实话,落入皇上耳中时,也必定会打上三分折扣。”
知春闻言,嘟囔了一句,“皇上疑心可真重。”
瑕月笑道:“身为皇帝,有几人疑心不重的。”
知春抬头瞅着瑕月,心疼地道:“可奴婢总希望皇上对主子能够多几分信任,不要总是疑来疑去的。”
瑕月笑容一滞,低头抚着腕间的翡翠镯子,轻声道:“信任……哪里是这么容易能够得到的,也不知本宫有生之年,有没有机会可以拥有皇上的信任。”
阿罗蹲下身握紧她的手,用力道:“一定会的,奴婢相信上天不会这么亏待主子。”
瑕月笑抚着她的脸颊道:“再有几日,就该过年了,到时候,你就可以出宫了呢,你陪了本宫十几年,骤然说要分开,还真是有些舍不得。”
阿罗摇头道:“不要,奴婢不要出宫,奴婢要永永远远陪在主子身边。”
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何来永远二字,不过只要你过得美满幸福,本宫就很开心了。待得忙完除夕后,本宫便与皇上去说,看那些个侍卫或是八旗子弟中,有没有品德兼备之人,可以给你一世平安幸福。”不等阿罗开口,她已是道:“不许再拒绝,否则本宫可是要生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