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宽最先看清楚,嘴边顿时多了一丝笑容,小声道:“主子,是二阿哥呢。”
瑕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果见永琏躲在柱子后面学猫叫着,在与瑕月四目接触之时,他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随后朝瑕月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。
瑕月明白,这是因为明玉不愿他与自己接触之故,当下道:“齐宽,附近有宫人在,本宫不便过去,你过去听听二阿哥想说什么。”
齐宽答应一声,来到永琏所在的地方,停留片刻后,他回来后,“主子,二阿哥问阿罗为什么会跪在这里,奴才与他说了之后,他说让咱们先回去,阿罗这里,他会想办法。”
瑕月思索片刻,道:“那就依二阿哥的话,咱们先回去。”
齐宽有些不放心地道:“主子,二阿哥能劝动皇后娘娘吗?奴才总觉得自从猫毛一事后,皇后娘娘就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瑕月无奈地道:“若永琏劝不动皇后娘娘,咱们更加劝不动,罢了,先回去吧,你将伞给阿罗。”
齐宽答应一声,将手里的伞递给阿罗撑着,随后与瑕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坤宁宫。
待他们走后,永琏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,小跑着奔到明玉寝宫,乖巧地行了一礼道:“皇额娘,您今天有没有好一些?”
明玉压下心中余怒,道:“皇额娘没事,你这会儿过来,功课做好了吗?”
永琏乖巧地道:“嗯,连太傅让儿臣写的文章都写好了,儿臣背给皇额娘听可好?”
待得明玉点头后,他来到明玉身边,一边替他捶着后背,一边背诵着做好的文章,通篇听下来,言辞语句虽还有些稚嫩,但已是像模像样了,毕竟永琏才只有八岁。
明玉根本不信她的话,冷笑道:“皇贵妃与苏氏关系向来不好,试问皇贵妃怎会受她的怂恿;阿罗,你想要帮着你主子说话,至少也编一个像样些的来;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,你以为本宫会相信吗?”
“奴婢没有撒谎,皇贵妃与苏氏早在入潜邸之前就相识,只是故作不合,掩人耳目罢了。慧妃对您与二阿哥从来就没有安好心,偏偏您还听信她的挑拨,与她一起加害主子。”
“大胆!”明玉大怒,指着阿罗道:“你一个小小宫婢,居然敢这样与本宫说话,该当何罪?!”
瑕月见状,赶紧道:“娘娘息怒,阿罗不懂事,臣妾代她向您赔不是,请娘娘大人有大量,饶过她这一次。”
“不懂事?”明玉冷笑道:“本宫看她根本就是存心,好,真是好,这延禧宫真是出息,不止做主子的不将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,连做奴才的也是这样。”
瑕月恼怒地瞪了阿罗一眼,随即跪下道:“娘娘息怒,阿罗不值得您为她动怒伤身,待臣妾回去后,一定好好处置这个多嘴的奴才!”
“不必了,本宫替你惩治。”明玉不容置疑地道:“将阿罗带去外头跪着,什么时候雪停了,什么时候起身。”
雪,从昨夜开始下到现在,已是积了一寸有余,在外头待一会儿,便感觉冷意透着衣裳渗进来,最重要的是,看这样子,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要停的迹像。
瑕月不忍阿罗受苦,急切地道:“求娘娘开恩。”
明玉面无表情地道:“本宫已经开恩了,若真要依着宫规处置,阿罗早该被打发到慎刑司去了,哪里还能站在这里。”不等瑕月再说,她挥手道:“立刻带下去,本宫不想再看到她。”
瑕月见劝不动明玉,只能告退,随阿罗一起来到院中,看阿罗跪在雪地上,又是心疼又是生气,待得坤宁宫的宫人离去后,道:“你啊,本宫已经一再告诫你不要乱说话了,你怎么就是不听本宫的?”
阿罗忍着从双膝钻入体内的寒意,道:“奴婢没有乱说话,奴婢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事实,是皇后娘娘听不进劝,一意孤行。”
瑕月气道:“就算是事实,也不该说,你自己瞧瞧,遭来祸事了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