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华笑笑道:“娘子言重了,救人性命乃是微臣的份内之事,谈不上报答二字,总之……您好好保重吧。”
且说庄正那边,苏氏看到他,便停下手中的折扇,似笑非笑地道:“庄太医怎么这么久才来?难道是不想过来给本宫请脉吗,若是这样的话,本宫不介意换一位太医。”
庄正赔笑道:“娘娘误会了,微臣之所以晚来,是因为途中遇到一件事,娘娘可记得宋子华此人?”
苏氏眼皮一跳,凉声道:“你是说之前负责为那拉氏调理身体的宋太医?”待庄正点头后,她道:“宋太医怎么了?”
“在微臣来此之前,微臣看到宋太医连个内监都不带,便匆忙背着药箱出去了,说是要为一个宫女看病。后来微臣在途中看到他跟一个内监在一起,觉得可疑,便跟了上去,结果让微臣发现,他居然进了冷宫。”
苏氏豁然起身,神色惊异地道:“你说什么,冷宫?”
唐九在一旁道:“主子,千真万确,是奴才与庄太医亲眼看到的,他真的擅入冷宫呢!”
苏氏还是觉得匪夷所思,“不可能,冷宫有人看守,里面也有守宫太监,怎么可能由着宋子华进去。”
“微臣之前觉得与宋太医走在一起的太监背影有些眼熟,在他们进冷宫时,微臣看到一个侧脸,发现非常像之前侍候那拉氏的齐宽。”
“齐宽?”苏氏越听越糊涂,齐宽该在内务府派差,怎么跑冷宫去了,想了一会儿,她吩咐彩绫道:“你立刻去内务府打听一下,看齐宽去了何处。”
在彩绫走后,苏氏道:“你先替本宫诊脉,本宫最近时常觉得心慌,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当看到宋子华踏进冷宫时,唐九忍不住惊呼道:“他没有帝后之命,居然私闯冷宫,这……这可是大罪啊。”
庄正拍一拍他的肩膀道:“行了,已经跟完了,该回去给纯嫔娘娘请脉了,顺道将这件事告诉她,请她定夺。”
唐九连连点头,与庄正一起离开此处,前往翊坤宫。
至于齐宽那边,他带着宋子华入内后,就直奔瑕月所在的偏殿,瑕月看到宋子华进来,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,她刚才真怕宋子华不肯过来,幸好……幸好她没有看错人。
瑕月顾不得说这些,急切地道:“宋太医,你快替知春看看,她烧得很利害,知春不能有事的,你一定要救她。”
“微臣明白,微臣一定尽力。”在示意瑕月退开一些后,宋子华将手指搭在知春的腕间,为其诊脉,直至松开手,眉头一直紧紧皱着,瑕月紧张地道:“怎么样了,宋太医,怎么样了?”
宋子华带着一丝不解道:“知春姑娘有寒气入体的症状,但按理来说,不应该烧得这么严重,以现在这样的温度,烧上一天,怕是人都要烧傻了。”
瑕月一听说会烧傻,慌忙道:“既然这么严重,宋太医您快开药吧。”
“若是没有弄清楚病因就开药,只怕难以达到最好的效果。”说到这里,宋子华看到知春包在手指上的布,连忙将之解开,发现手指的伤口化脓,点头道:“是了,除了寒气入体之外,还因为这个伤口出现炎症,所以才会烧得这么利害。”
瑕月懊恼地道:“也是我大意,明明嘱咐过她不要沾水,可昨天突然打雷下雨,偏殿漏得利害,知春整个人都被淋湿了不说,还事后独自打扫,定是因为这样,才会令伤口化脓。”
在知道了病因后,宋子华打开药箱,里面除了银针等物外,就是一些常用药,他斟酌一番后,取出七八味药,分成三份,道:“一日一份,煎两次,五水煎一。只要知春能在明日天亮之前醒过来,就不会有大碍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煎。”未等瑕月动手,齐宽便道:“还是奴才去吧,主子您从来没做过这种事,万一煎焦了就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