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呼吸的顺畅,明玉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,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抓自己的脸,口中喃喃道:“好痒,本宫好痒!”
周明华不敢去抓,只能将自己的手臂横在明玉双手之下,随后急切地道:“快过来抓住皇后娘娘的手,千万不要让她抓挠,否则会留下疤痕不说,伤口处理不好的话,还会引发其他病症。”
宫人不敢怠慢,赶紧上前抓住,但明玉力气出奇地大,其中一个宫人大意之下险些被她挣开,幸好水月眼疾手快,冲过去牢牢按住。
明玉浑身奇痒无比,哪里受得了,不断叫道:“放开本宫,本宫好痒啊,都给本宫放开!”
在宫人接替自己按住明玉后,水月神色凝重地道:“你们都听到周太医的话了,给我牢牢按着主子,千万不要松开,否则唯你们是问。”
“水月,本宫叫你放开听到没有,放开啊!”明玉剧烈地挣扎着,那种痒到骨子里却无法伸手去挠的感觉,远比痛楚更加折磨人。每次一旦过敏症发作,对她来说,都是一种犹如地狱一般的折磨,使她谈之变色。
见宫人一个个都盯着自己,水月道:“在主子病好之前,不用理会她说什么,总之照周太医与我的话去做。”
趁着药还没有送来的功夫,周明华来到水月面前,有些不悦地道:“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你们,娘娘体质虚弱,一旦过敏症发作,将会一次比一次利害,让你们千万要小心,何以这次会突然发病,是不是接触到猫狗?”
“没有,主子是在与二阿哥说话的时候发病的,奴婢怀疑……”水月轻声道:“是二阿哥未曾掸净猫毛,沾在身上,以致主子过敏。”
周明华看了泫然欲泣的永琏一眼,到底不忍苛责,只道:“二阿哥,您往后可真是要小心一些了,幸好这次微臣来得及时,若是再晚个一时半刻,事情会比现在更加棘手。”
阿罗屈膝道:“若是二阿哥与水月姑姑没有其他事情吩咐,奴婢先行回去覆命了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待得阿罗走远后,水月牵着永琏的手来到正殿,明玉正在翻看高氏呈上来的册子,看到永琏进来,眉眼间盈满了温慈的笑意,“来,到皇额娘身边来。”
“儿臣给皇额娘请安。”这般行过礼后,永琏方才走过去,明玉抚着他的脸颊道:“今天有没有学画?”
“儿臣每天都有学画,只有学完后才会与开心玩一会儿,姨娘说儿臣画技有所进步,从明天开始,可以学着画开心了。”
明玉笑道:“瞧你这个得意的样子,之前不是还说学画辛苦吗?有一次小六子还看到你躲在房里哭鼻子呢!”
永琏讪讪笑道:“是辛苦,不过儿臣觉得很开心也很喜欢,姨娘还说儿臣以后会画得比她还要好。”
明玉抚着他的脸颊道:“你喜欢就好,不过你记着,师傅教的功课千万不能落下,知道吗?”
永琏笑嘻嘻地道:“儿臣知道,姨娘每过三天就会抽儿臣的功课,姨娘说过,要是儿臣功课落下,就不让儿臣去学画还有跟开心玩。”
明玉似笑非笑地道:“姨娘姨娘,每句话里都有姨娘,本宫怎么觉得你跟娴妃比跟本宫还要亲近。”
永琏扑到明玉怀里,撒娇道:“才没有呢,儿臣最亲近的人还是皇额娘。”
“行了行了,本宫……”明玉正要与永琏说是开玩笑的,突然感觉四肢百骸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,气息亦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困难,不论她怎么吸气,吸入肺中的气都少得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