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诊完脉后,庄正忧声道:“娘娘,您可有想到办法了,明日就是三日之限了。”
苏氏抚过垂在颊边的珠络,轻声道:“庄正,你说你家中还有年过六旬的父母,且母亲还卧病在床是吗?”
庄正连忙点头道:“回娘娘的话,正是,若是微臣去了西北,双亲便会无人照顾,又不能将他们带去西北苦寒之地,微臣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了。”
苏氏颔首道:“皇上最是注重孝道,或许,你可以在这方面想办法?”
“娘娘是让微臣用这件事去哀求皇上?这……这行得通吗?”庄正有些没底气的问着。
“这样直接过去,当然不行,反而会让皇上以为你是借故推脱,不肯去西北。另外……本宫不妨再提醒你一句,皇上会这样做,多半是因为对你起了疑心,猜到你帮着慧妃一起害娴妃。”
庄正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一些,但被苏氏这么点出来,还是心中一慌,急切地道:“那该怎么办,娘娘,您替微臣想想办法吧。”
“本宫不是正在想吗?”待得庄正平静下来后,苏氏道:“你且附耳过来。”
庄正不敢怠慢,连忙过去听其吩咐,待得仔细听完后,有些迟疑地道:“娘娘,这样做真的有用吗?”
苏氏并未因他的质疑而生气,只是眸光微冷地道:“你不相信本宫?若是这样的话,权当本宫没说,你走吧。”
庄正赶紧跪下道:“微臣怎敢质疑娘娘,微臣只是担心,万一皇上未如娘娘所料的那般,岂不是白忙一场?”
“庄正,这是本宫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,若是连这也不行,就是天注定你要去西北,谁都没办法。”
高氏既感动又内疚地道:“要姐姐为本宫的事,这样伤害自己,本宫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苏氏笑着摇头道:“姐妹之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见外了,总之你我同甘共苦,守望相助。”
高氏感动地直落泪,握紧她的手,点头道:“嗯,守望相助,不离不弃。”
苏氏在替高氏拭去泪痕后,有些忧心地道:“经此一事,你与娴妃算是彻底撕破了你,往后想再对付她,怕是难了。
一提到瑕月,高氏恨得脸都扭曲了,“不管怎样,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,定要她为本宫的孩儿陪葬。还有永琏,若不是他突然冒出来,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他才是最可恨的那个人!”
苏氏微一思索,摇头劝道:“妹妹,若是依我说,二阿哥那边还是算了吧,他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,又得皇上看重,若是动了他,这紫禁城,怕是整个都会翻过来,所以这个念头万万动不得!”
高氏此刻正在气头上,哪里听得进她劝,恨声道:“没有什么念头是动不得的,再说,姐姐难道就不为永璋考虑一下吗?”
苏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口中却道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“姐姐还不明白吗?”殿内除了她们之外便只有文竹与莺儿,高氏并不需要避忌什么,凝声道:“永璋身为皇子,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,但只要二阿哥活着一日,永璋就一日触碰不到这个资格。”
苏氏闻言,当即惶恐不安地道:“妹妹,这话可不能乱说,我出身微寒,如何敢有此念。”
高氏嗤声道:“姐姐何必妄自菲薄,说句不该的话,先帝与皇上的生母,出身皆不能说高,可结果如何,还不是一样成为皇太后,受万人跪拜。至于大阿哥,愚钝无知,根本不堪大任,皇上如此英明,怎么会选他为储君,姐姐真是多虑了。”
虽然高氏说了这么许多,苏氏还是满脸惶恐,摆手道:“不管怎样,这种事情,还是不要再说了。”
高氏转着眼珠子道:“姐姐,你之前劝本宫时那么冷静,怎么到了自己身上,就如此看不清形势,你这样,当心误了永璋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