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心情沉重地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在说到高氏故意拉着她撞梅树,从而令她被迫推开高氏时,文竹激动地道:“娴妃娘娘,您虽然是主子,但也不能这样胡言乱语,主子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,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,这根本不合情理。”
瑕月跪下道:“臣妾也不知道慧妃为何会这样做,但臣妾可以起誓,绝对没有说过一句谎言,还请皇上明鉴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文竹还待说话,弘历抬手道:“行了,朕都知道了,一切等太医出来后再说。”
文竹无奈地咽下嘴边的话,而在等待的过程中,明玉亦过来了,疾步入内后向弘历行了一礼,随后急切地道:“皇上,情况怎么样了,慧妃与孩子要可紧?”
弘历神色凝重地道:“太医还在里面,要等太医出来才知道,皇后怎么会过来?”在问这话的时候,目光从随明玉一道进来的阿罗身上扫过。
“臣妾听说慧妃出事了,就赶紧过来。”说到此处,她看到跪在地上的瑕月与文竹,道:“皇上,娴妃为何跪着,出什么事了?”
弘历不欲多说,对明玉道:“你自己问他们吧。”
明玉在命瑕月两人起身后,让她们将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了一遍,面对两者截然相反的说词,双眉紧锁,不知该相信何人的话才好。
“皇后娘娘,您一定要相信臣妾,臣妾所言句句属实。”瑕月话音刚落,文竹便道:“皇后娘娘,奴婢说的才是真的,娴妃根本就是在刻意推脱,您不要上她的当。”
这个时候,庄正走了出来,弘历连忙走过去道:“庄太医,慧妃与腹中孩子情况如何,可要紧?”
“不够,不要以为自己坐上妃位就了不得了,实话告诉你。”高氏凑到瑕月耳边,轻声道:“在本宫眼里,你……根本什么都不是。”
瑕月一边挣脱她的手一边道:“够了,本宫不想听你的疯话,立刻放手!”虽然她恨怒难捺,但始终记着高氏腹中的龙胎,不曾太过用力。
高氏眸中掠过一丝厉色,抓着瑕月往旁边的梅树撞去,阿罗被这一幕看得傻了眼,回过神来后,连忙上前想要将高氏拉开,但高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竟是怎么都拉不开。
瑕月后背受痛,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高氏,就在这个时候,高氏突然放开一直抓着的手,瑕月猝不及防,一把推在高氏身上,将她推倒在地。
文竹看到这一幕,连忙奔到痛呼呻吟的高氏身边,紧张地将她扶起,“主子,您怎么样了?摔疼了没有?”
高氏惨白着脸,痛声道:“肚子……好痛,文竹,快去请庄太医还有……告诉皇上,快,快些去,孩子不能有事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文竹赶紧让后面跟着的宫人扶高氏回景仁宫,自己则去请庄正,在经过瑕月身边时,狠狠瞪了她一眼道:“娴妃娘娘,您好狠的心,明知道我家主子有孕,还这般推她,这件事奴婢一定会一五一十告诉皇上。”
瑕月此时已经回过神来,默然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阿罗急切地道:“怎么会这样,慧妃之前不是一直抓着主子的手吗,怎么突然就放开了,要不然主子也不会将她推倒在地,这……这可怎么办才好?”
齐宽抚着涨痛地脸颊,迟疑地道:“今日之事,好生奇怪,慧妃刚才对主子言行无礼,又因为一言不和让人掌奴才的嘴,之后更是将主子撞在梅树上,简直就跟发了疯一样。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慧妃腹中的龙胎,若是安然,那么就是一件小事,若是……若是出了意外,只怕……主子会很麻烦。”
瑕月没有说什么,只是道:“走吧,咱们去景仁宫看看。”
当他们到的时候,庄正已经到了,正在里面替高氏诊治,宫人不住地端水出入,往往端进去时是清水,端出来后,则成了血水,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