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历盯着她道:“朕来,不是要你拿银炭出来,只是告诉你,同样的事情,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,朕都不希望再有第二次,明白吗?”
高氏哪里敢说半个不字,连忙道:“臣妾知道,臣妾往后行事一定会仔细小心,绝不再出什么岔子,这次的错,还请皇上原谅。”
弘历点点头,随后道:“你若是觉得身子不支,宫中的事,可以先交给娴妃打理,以便安心养胎。”
高氏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漏跳了好几拍,勉强笑道:“臣妾虽然有些不舒服,但还支撑得了,皇上不必太担心,再说娴妃姐姐身子也不是很好,之前又病了一场,还是别让她操劳了。”
“只要你觉得能够应付就行,记着朕的话,好生安胎,不要去想不该你想的事情,知道吗?”
弘历这句话,令高氏感觉很不安,仿佛是在警告自己什么,但又说的不清不楚,她也不敢多问,只得依言答应。随后见弘历起身,连忙道:“皇上这么快就要走吗?”
“朕还有事情,过几日再来看你。”说完这句话,弘历转身离去,未有停留。
待得弘历走远后,高氏重重一拍床榻,恨声道:“不知道那拉瑕月与皇上说了什么,竟令皇上对她的话深信不疑,还专程来此质问本宫。”
文竹在一旁小声道:“奴才刚才有留意到,皇上从进来到出去,脸绷得紧紧的,一丝笑容也没有,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对主子这样。”
高氏又不甘地道:“本宫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,让她以后不敢对本宫不敬,没想到反被她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,实在可恨得紧!”
“娴妃如此会使手段,主子您往后可得多加小心了。”
此时,阿罗已经明白了瑕月的用意,走上前来道:“主子,这些银炭是不是沾了水,奴婢知道潮湿的炭一旦生起火来,就会有很大的烟气。”
瑕月轻斥道:“胡说,最近又不曾下雨,哪里会沾水,再说内务府收藏银炭一向很小心,断不可能出问题。”
“不管怎样,这些炭都不要再用了,朕让内务府立刻送新的过来。”弘历一边说着一边朝四喜看了一眼,后者会意地躬身离去,待得再次回来时,所带来的话,与之前阿罗所言相差仿佛,听得弘历一阵皱眉,“慧妃连备炭也全部分了?”
四喜答道:“是,钱总管已经派人去宫外运炭,但至少还要七八日才能到京。”
见弘历皱起了眉头,瑕月轻声道:“皇上,没事的,七八日很快就过去了,再说臣妾真的不觉得冷。”
弘历不容置疑地道:“不行,你身子刚好,不可受凉,这样,先将朕那边的银炭拨一半给你,若是不够,你再与朕说。”
瑕月连忙道:“这如何使得,万一皇上因为臣妾而受冻生病,臣妾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,还请皇上……”
弘历握紧她的手道:“朕那里银炭有许多,撑个七八日根本不会有事,你尽管安心就是了,不许再拒绝,否则朕可要生气了。”
瑕月无奈地点点头道:“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。”
“朕先回去了,待会儿自有宫人送炭过来,照顾好自己,别让朕担心,知道吗?”待得瑕月点头后,他起身离开了延禧宫,本该回养心殿,却在走到一半时停下了脚步,凉声道:“去景仁宫。”
高氏听闻弘历过来,自然欣喜不已,抬手道:“文竹,扶本宫起来。”
未等文竹答应,弘历已经进来道:“不必了,就躺着吧。”待得坐下后,他又道:“如何,害喜好些了吗?”
高氏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道:“回皇上的话,还是一样,吃不进东西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。臣妾自己受些罪也就算了,只怕会伤了腹中胎儿。”这些日子她害喜严重,吃什么吐什么,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,只能整日躺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