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月万万想不到明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,愕然道:“主子,您要赶奴婢离开?”
明玉冷声道:“不错,本宫没必要将一个不忠于本宫的奴才留在身边。”
“可奴婢是奉太后之命来侍候您的,您……”水月话未说完,明玉便道:“不必你时刻提醒本宫,这件事,本宫自然会亲自去与太后说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,水月无奈地道:“是,奴婢告退,往后奴婢不在娘娘身边,还请娘娘善自珍重。”
明玉没有理会她,待得水月离开坤宁宫后,她道:“扶本宫去延禧宫。”
宫人小声道:“主子,要不然还是先去慈宁宫吧,否则让水月抢了先,太后那边只怕很难解释。”
明玉余怒未消地道:“这次的事,是水月错在先,有什么难解释的,本宫就不相信,她还能够在太后面前颠倒黑白,指责本宫的不是。”
宫人不敢多言,不过在踏出宫门后,明玉最终还是先去了慈宁宫,到那边的时候,果见水月已经在了,眼睛红红的,仿佛刚刚哭过,凌若则端坐在椅中,面色平静,缓缓拨动着手里的佛珠,看不出心情如何。
明玉双手搭在腰间,屈膝道:“儿臣给皇额娘请安,皇额娘吉祥。”
凌若点一点头,沉声道:“给皇后看座。”
凌若话音刚落,就有宫人端了绣墩进来,待得明玉坐下后,凌若再次道:“皇后此来,想必是为了水月的事,刚才水月已经大致与哀家说了,因为她与哀家说了娴妃私见二阿哥的事,你觉得她不忠于你,所以你就将她赶出了坤宁宫是吗?”
明玉低头道:“回皇额娘的话,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,水月要向皇额娘禀告,亦无不可,但她是儿臣身边的人,做任何事都应该与儿臣说一声,可是她没有,足见她眼里根本没有儿臣这个主子。”
阿罗半拖半拉地将永琏带到殿外,此时,永琏小嘴已经委屈地撇了下来,阿罗看着不忍,蹲下身道:“二阿哥,别难过了,快回去吧,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。”
永琏红着眼睛道:“阿罗,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娘娘不高兴的事,所以她不要理会我了?”
“不是,是……”阿罗一时不知该怎么说,只得道:“您现在太小,许多事情都不懂,等您大一些就会知道了,别不高兴了。”
在永琏无奈地随宫人离去后,阿罗暗暗摇头,有太后那句话在,主子在这段时间内是万万不敢再与二阿哥接触了。
永琏垂头丧气地回到坤宁宫,正好明玉站在檐下,看内务府新送来的几盆茶花与一品红,瞧见永琏过来,招手道:“永琏,过来瞧瞧,这些花好不好看?”
永琏哪里有心思瞧花,走过去,低低地唤了声,“皇额娘。”
明玉留意到永琏的异样,关切地道:“怎么了,你不是去见娴妃了吗,为何这个样子?”
永琏扑到明玉怀中,难过地道:“皇额娘,娴妃娘娘说再也不陪儿臣去喂猫儿了。”
明玉奇怪地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永琏摇头道:“儿臣不知道,不过娴妃娘娘很奇怪地问儿臣,是不是将喂猫的事告诉了皇祖母,儿臣说没有,但娘娘好像还是很生气,一个劲地催促儿臣离开,还让儿臣以后都不要去延禧宫。皇额娘,儿臣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”他越说越伤心,小脸垮了下来,瞧着随时会落泪。
明玉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水月,随即安慰永琏道:“没有,你没有做错事,娴妃娘娘是与你开玩笑呢,没事的。你先回屋去,皇额娘待会儿过去陪你。”
待得永琏离开后,明玉转身冷声道:“水月,你进来,本宫有话要问你。”
水月已经猜到明玉要问什么,答应一声后,回身入内,刚一站定,耳中便传来明玉的声音,“是不是你将娴妃与永琏的事告诉太后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