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春客气地道:“娘娘正在偏殿用膳,奴婢领您过去。”
得知钱莫多过来,瑕月倒是没什么意外,待其行过礼后,道:“钱总管此来,是不是为了胭脂的事?”
钱莫多恭身道:“娘娘英明,奴才正是为此而来。”
瑕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钱莫多的神色在灯下瞧着有些不自在,她不动声色地道:“查出是什么原因来了吗?”
“启禀娘娘,已经查出来,阿罗姑娘一走,奴才让人出宫去问蝶燕轩的老板,他承认有几盒胭脂,在做的时候,少放了一味香料,因为这燕双飞用料考究,极为贵重,他不舍得扔了,所以便混在了此次进贡的胭脂当中,因为这香味区别不大,所以奴才一时未曾发现,幸好娘娘查出来了,否则还真让他给蒙混过关了。”
瑕月搁下刚拿起的银筷,蹙眉道:“竟有这样的事?”
钱莫多一脸气愤地道:“是,奴才也想不到他居然敢如此大胆,在贡品中做手脚,此事奴才已经奏禀皇后娘娘,只等皇后娘娘发落。”说罢,他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接过红漆托盘,上面摆着几盒与之前阿罗取来的一样胭脂,“娘娘,奴才检查过,这几盒胭脂没有问题。”
瑕月从中取过一盒,打开后,果然发现与她之前所用的一样,香气幽长,当下道:“行了,把这几盒胭脂留下吧。钱总管,往后做事可得多长个心眼,否则再出现这样以次充好的事情,你也麻烦。”
钱莫多连连点头道:“奴才知道!奴才知道!奴才以后一定仔细办差,绝不敢疏忽大意。”说罢,他小心地道:“娘娘若是没别的吩咐,奴才先行告退了。”
瑕月微一点头道:“知春,送钱总管出去。”
知春答应一声,请钱莫多离去,不知是因为光线不明的缘故还是怎么了,钱莫多在出门的时候,被门槛绊了一下,往前冲了几步,所幸没摔倒。
被她这么一分析,高氏深以为然,颔首道:“确实是这个道理,本宫一时着相,倒不及你看得清楚。不过如今与她平起平坐,实在令本宫觉得憋屈。”
文竹抿嘴笑道:“要奴婢说,憋屈的那个人是娴妃才对,主子您侍候皇上才不过两年时间,却已经与她平起平坐了呢。”
高氏不无得意地道:“话虽如此,不过本宫要的是压过她,而非平起平坐。”说罢,她有些厌烦地摘下发间的银簪,道:“这种东西,还得戴多久,真是多看一日都觉得烦。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要不然,奴婢扶您去内殿梳洗打扮?只是这样一来,主子您就不能出去了。”
高氏想想道:“罢了,再烦也就这么一段日子,还是别犯这个险了,否则万一走漏了消息,传到皇上耳中,本宫就麻烦了。”在文竹点头后,她勉强将银簪重新插回发间后,道:“之前让你去打听的事,都打听出来了吗?”
文竹连忙点头道:“是,奴婢已经打听到了,徐太医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,经常赠医施药。”
高氏精神一振,道:“开了医馆,那倒是更方便了,明日就去他那家医馆,问他要一副有助于受孕的药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文竹答应之余,又有些不解地道:“其实宫中就几位太医是千金圣手,主子何必舍近求远呢。”
高氏凉笑道:“宫中之人,多有利害关系,谁知道他们到时给本宫开的是良药还是毒药,而且徐太医之名,本宫可是如雷贯耳,定比你说的千金圣手更加高明。”
文竹想想也是,当即道:“那奴婢明日就去敬事房领腰牌出宫。”
“嗯,你待会儿出去打听一下,皇上今日翻了谁的牌子,自从册封之后,皇上不是歇在养心殿,就是去了坤宁宫,本宫都好了几日未见皇上影子了。”
文竹目光一闪,笑道:“想必是皇上刚登基,有许多国事要忙,所以才会冷落了主子,说不定……皇上今儿个就翻主子的牌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