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咳嗽数声,讽刺地道:“终于可以不再做戏,以真面目示人了吗?”
“皇阿玛。”不等胤禛开口,弘时已是道:“别以为我与你做戏,我这是想代十年前的自己问您一句话。皇阿玛,你刚才说我没有将能力用在正途上,那您呢,您给过我像弘历一样的机会吗?你有将我与弘历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吗?没有,从来没有,在你眼中,只有弘历,只有这个女人的儿子。这样对我公平吗?”
胤禛盯着他发红的双眼,缓声道:“这世间,从来没有公平二字,先帝二十几个皇子,最终登上皇位的只有朕一人。你认为,其他皇子会觉得公平吗?朕看重弘历,是因为他确实比你适合。若今日,站在你这个位置的人是弘历,他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大清的事,更不会用几十万人的鲜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。”
弘时哪里听的进这些,厉声道:“借口,这一切都是借口!我会走到这一步,全部都是被你们逼的。你可知这些年来,我与皇额娘活的有多痛苦多艰难?”他激动地说着,之后更道:“胤禛,这个太后与摄政王是你欠我们母子的,我只不过拿回我应得的东西。”
“你真是无药可救!”胤禛冷声说着,随即道:“不过无所谓了,一切的一切,都会在今日结束,你们母子,以后都不会活的这么痛苦了。”
“你要杀我们?”下一刻,那拉氏立刻挡在弘时面前,道:“你要杀,杀我一人便是,弘时是你的骨肉,不管是打入天牢也好,关入宗人府也好,都请你念在父子亲情份上,饶弘时一条性命!”
胤禛并没有为她的护子之情感动,而是以一种冷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道:“那拉氏莲意,同样的错误,朕不会犯第二次。今日不论是你还是弘时,朕都不会放过。”当初,他就是一念之仁,不愿杀弘时,结果惹出这么多事来,还连累数十万人惨死,若今日他还狠不下这个心,那就真成了一个优柔寡断之人。
那拉氏没想到胤禛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,换句话说,此事,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,她与弘时……必死无疑。
胤禛盯着站在那里未跪的那拉氏、刘氏还有弘时,冷声道:“圣母皇太后、谦懿皇太后,摄政王……朕现在是不是也要这样称呼你们?”
“臣妾不敢!”那拉氏见机极快,赶紧跪下道:“皇上既然回来了,臣妾等人又岂敢再如此自居,臣妾可以发誓,绝无加害皇上,加害大清之心。”
刘氏也急忙跪下道:“皇上,臣妾得知您下落不明后,日夜在佛前祈愿,盼您可以平安归来,如今皇上回来,臣妾不知道多高兴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。
“朕回来了,你就不再是皇太后,当真高兴吗?若朕是你,一定会盼着朕死!”胤禛虽然语气轻缓,落在刘氏耳中,却犹如惊雷一般,慌忙道:“臣妾绝无此意,只要皇上平安,莫说不再是太后,就算要臣妾的性命也无妨。”
胤禛眸光一动,似笑非笑地道:“真的无妨吗?”
刘氏心知不好,但话已经出口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如何能收回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“好,此处有刀,你就用此自尽吧。”胤禛此言一出,刘氏吓得花容失色,颤声道:“臣妾做错了什么,皇上要让臣妾自尽?”
胤禛面无表情地道:“你与那拉氏合谋,逼迫弘曕立你们为太后,只凭这一点,就足够定你们的罪了。”
刘氏慌忙摆手道:“不是,不是,与臣妾无关,臣妾什么都不知道。一切……一切都是那拉氏与弘时所为。”眼见性命倏关,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拉氏与弘时推了出去,令两人又气又恨,恨不得杀了刘氏。
胤禛是故意的,他见那拉氏与弘时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松口,便将目光放到了刘氏身上,不同于那拉氏与弘时是母子关系,心思一致;刘氏与他们只是同盟,若是危及到了自己的性命,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别人推出来,如今看来,果然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