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也想赶紧换下这身粗布麻衣,当即告退离去,在其走远后,那拉氏冷笑道:“凭这副样子也想做太后,简直就是痴心妄想。”
尚蓉在一旁听到她的话,小声道:“主子,您想让六阿哥登基之后,不尊刘氏为太后?”
那拉氏瞥了她一眼,道:“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,她是六阿哥的生母,不管以前犯过什么样的错,都必须尊为太后,若是不尊她,本宫就更没有理由被尊为太后了。”
尚蓉听得一头雾水,“可主子刚才不是说她想做太后,是痴心妄想吗?”
那拉氏折了一根枯枝在手,凉声道:“太后自然要尊,但能做几天的太后,就看她自己的命了。”
虽然那拉氏氏嘴里不说,但她又岂会看不穿刘氏那点心思,刘氏不愿与自己并列为太后,她又何尝愿意。
刘氏此人野心极大,手段心思更是不差,一旦她站稳脚根,必会对付自己,留这样一人在身边,实在是睡不安寝,食不知味。所以,一定要在刘氏动手之前,将之除去。
瓜尔佳氏,便是她给刘氏所下的诱饵,只要刘氏杀了瓜尔佳氏,那么她与弘瞻就彻底翻脸了,依弘瞻如今待瓜尔佳氏的态度,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,到时候她再在一旁推波助澜,刘氏必废无疑。
且说宫外,在允礼将议立新君一事公诸于天下的夜里,弘时取出随身携带的烟花筒,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痕迹。待得烟花升空后,弘时笑着回到屋中,丝毫不担心明日之事。
翌日一早,允礼将弘时召到书房,沉声道:“昨日就是最后一天了,今日准葛尔一定会再次攻城,你说有办法让他们退兵,办法在何处?”
弘时轻笑道:“我答应十七叔的,一定会做到,还请十七叔与我一起前往德胜门,看我如何令准葛尔退兵。”
弘瞻没有说什么,只是依言跪下,原本在玩着自己头发的瓜尔佳氏看到这个样子,连忙冲到弘瞻面前,一脸戒备地道:“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?”
“你的孩子?”刘氏气急反笑,一把抓住瓜尔佳氏的头发,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这个疯婆娘给我弄清楚,他是我的儿子,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,与你没有丝毫关系!”
“你才要弄清楚呢,他就是我的孩子,你别想抢走他,更不许伤害他!”瓜尔佳氏一边说着一边一口唾沫啐在刘氏脸上。
“你……你竟敢以唾面羞辱我!”刘氏突遭此辱,气得几乎发狂,松手狠狠一掌掴在瓜尔佳氏脸上,如此犹不解恨,还要再打,却被人在半空中拉住了手,除了弘瞻还有谁,“谨妃已经被你害得疯了,你为什么还要欺负她?!”
“我欺负她?你眼睛瞎了是不是?刚才是谁唾面羞辱我的?”刘氏话音刚落,弘瞻便道:“她神智不清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而且刚才……她也是怕你伤害我才会那么做的。”
刘氏恨恨地甩开手,冷声道:“你倒是护得牢,但是弘瞻,你最好弄弄清楚,谁才是你的额娘。”
弘瞻神色痛苦地道:“我已经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了,你们还想要怎么办?”
刘氏待要再说,那拉氏已是走过来道:“好了好了,母子之间这样争吵像什么样子,都别说了。”说罢,她对弘瞻道:“你已经看过谨妃了,回去吧。”
弘瞻忧心忡忡的看着瓜尔佳氏,显然是不放心她,那拉氏瞧出他的心思,道:“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,本宫保证谨妃安然无恙。”
“是。”弘瞻攥紧双手,憋屈的退出了坤宁宫,那拉氏也拉着刘氏出了瓜尔佳氏的屋子。
见刘氏一直面含怒意,那拉氏劝道:“好了,弘瞻还小,你与他生什么气?”
“娘娘,弘瞻是奴婢十月怀胎所生,奴婢为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,可临到头来,他回报给奴婢的是什么,他叫一个疯子额娘,还帮着那个疯子欺辱奴婢,您要奴婢怎么能够不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