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宁子寻了一个无人的时候,坐到柳元摊前,“先生,写一封书信的价格是多少?”
“一封书信五个铜钱。”柳元有些意兴阑珊的说着,刚才一幅临摹米沛的字,他卖了三两银子,对于这种五个铜钱的书信,自然有些看不上眼。
小宁子微微一笑道:“那样是需要临摹成别人字迹的书信呢?”
柳元轻咦一声,打量着小宁子道:“你想要做什么?你又是什么人,我在这里摆摊数年,从未见过你。“
小宁子怎会与他说自己的身分,道:“我做什么与你无关,只问你做不做这生意,若做,多少钱一封?”
见小宁子什么都不肯透露,柳元心里泛起了嘀咕,临摹别人字迹这种事情可大可小,万一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,那是要闹上衙门的,他只是一个小人物,只想安安稳稳度日,可不想惹上什么官非。
想到这里,他道:“不好意思,这种书信我不写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小宁子眉头微微一皱,道:“可是我打听过,这一带,临摹的本事,就你柳元最高,想要寻到比你高明的,可不是什么容易事。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,实在无能为力。”面对柳元再次拒绝,小宁子站起身来,却没有离开,而是走到柳元临摹的那些画作前,道:“这些画,卖多少银子一幅?”
柳元摸不透他的用意,只得道:“好一些的三两,便宜一些的一两。”
“啧啧啧,花了那么多心思临摹了一幅画,却最后却只卖了三两甚至是一两,真是可怜。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寒窗苦读十年,最后却只能在路边摆摊,帮人写着五文钱一封的书信,简直就是给祖宗蒙羞啊!”
小宁子脑子转得极快,一下子便有了适合的说法,“是这样的,我父亲虽不在京城,但却听说果亲王书法出众,犹如行云流水,令人惊叹不己,可惜一直无缘得见,今日我入京办些事,想着我父亲经常挂在嘴上的事,便想来王爷这里求一幅字,可惜门口那些守卫根本不让我进去。”
“这是自然,王爷身份尊贵,再加上朝事繁忙,哪里是你这等小民想见便能见的,要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求王爷的字,那果亲王府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。”
“是是是,大哥说的是。”小宁子连连应声,旋即搓着手道:“可若是这样回去,又实在觉得有些不甘心。大哥,你在果亲王府做事,想必能常常见到王爷,能否帮我求一幅字?”
其实小宁子要的根本不是只有寥寥几字的那种字画,只是故意这么说,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。
那人冷笑道:“真亏你想的出来,王爷的字哪里有那么好求,行了行了,你别妨碍我去做事了。想要求字,你自己想办法,不过我好心提醒你,这件事基本不可能。”
小宁子赶紧拉住他道:“大哥,别急着走,我是真的很有诚心,求不了字,王爷随便写的东西也可以,求你帮帮忙,我父亲年岁大了,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个愿望,求您了。”
那人被小宁子缠的有些烦了,推开他道:“都说了没办法,哪里还那么多话,快走快走,不然我叫守卫来赶你。”
“大哥,您发发慈悲,我可以付钱的,要多少都行,正好这次我进京办事带了不少银票。”小宁子的话成功令那人收住了脚步,斜睨着眼睛打量了小宁子一眼,道:“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。”
“五十两够吗?”小宁子试探地问了一句,见他不说话,咬咬牙道:“不瞒大哥,我这次统共就带了一百两银子,除了留下十几两做路费之外,余下的都可以给大哥,只求您帮我这个忙。”
“一百两……”那人抚着下巴颇为心动,那对他而来可是一大笔银子,有了这些钱,往后手头可是要宽裕多了。
小宁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不住道:“大哥,求求你了,我真的很有诚心。”
那人确认道:“当真什么都可以,只要是王爷写的就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