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自混战时,哨子声在众人耳边响起,荣祥精神一振,在一刀逼退了同样满身是血的吴力后,他道:“吴力,你往四周看看。”
吴力冷笑道:“怎么了,打不过我们便想着使计了?”刚才这一阵交手,始终是他们人多一些,占据了优势。
对此,荣祥回以同样的笑容,凉声道:“你看过就知道了。”
荣祥的笑容令吴力意识到不对劲,抬头看去,不论是宫墙还是城墙,全部站满了一脸冷酷的弓箭手,弓已经拉满,箭亦在弦上,只要手松开,那箭就会变成要人性命的利器,而且是成片成片的收割。
荣祥讽刺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吴力,冷冷道:“怎么样,还要动手吗?”
不止是吴力,其他士兵也纷纷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,似乎荣祥觉得这样的震憾还不够,很快宫门外又冲进来一大批弓箭手,将他们团团围住,给他们一种无路可逃的感觉。
“你……”吴力刚说了一个字,突然用力摇起头来,“不对,这不可能,西山健锐营没有这么多的弓箭手,不对!”
“谁告诉你,奉命来此的只有一个西山健锐营。”荣祥的话令吴力一惊,脱口道:“难道京城还有其他兵力吗?”
“这个不是你能过问的,我只问你,投不投降。”不等吴力说话,他又补充道:“若你们真不怕死,我可以送你们一程,但你们的家人不止要承受失去儿子、丈夫、父亲的痛苦,还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,一世流亡!”
吴力死死捏着手里的钢刀,若是就这么投降,他们就输了,可眼看着四面八方将自己重重包围的弓箭手,他怎么也兴不起反抗之意。
那拉氏对此也很是着紧,想了想道:“也好,只是外面那些士兵……”
面对那拉氏的顾虑,小宁子道:“那些士兵皆是跟随二阿哥入宫勤王护驾的,应该不会难为主子,要不然奴才先去看看,要是没问题的话,主子您再出去?”
随着那拉氏的点头,小宁子出去探了一圈,那些士兵虽是看到了,却并未为难他。听到这个,那拉氏放下心来,让小宁子与杜鹃扶自己前往养心殿。
在天际泛起鱼肚白时,她亦走到了养心殿附近,当那座宫殿完整呈现在视线中时,饶是那拉氏的心境,也无法控制从心底升起的激动与兴奋。
大清江山,终于要落入他们母子手中了,一切委屈都到了头,从这一刻起,她就可以好好清算以前的帐,不让任何一个害过她的人逍遥法外,尤其是钮祜禄氏。
那拉氏正要走过去,突然看到一大堆士兵从外头涌进来,他们的服饰与原先那些不同,既非步兵衙门也丰台大营,而是健锐营。奇怪,难道弘时连健锐营也想办法控制了吗?
这个念头刚出现,那拉氏便知道自己错了,因为走在最前面那个人是荣祥,他是钮祜禄氏的弟弟,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他们这方的人。
健锐营会来这里护驾,她并不奇怪,奇怪的是,为什么健锐营会来得这么快,不过大半夜的功夫,便出现在紫禁城里,而且还一副进退有序的模样。
荣祥与他所带士兵的出现引起了负责围困养心殿的将领注意,警惕地道:“站住,我等奉命来此勤王护驾,你西山健锐营来此做甚?”
荣祥抬手示意身的将士止住,口中道:“自然与你一样,是来此护驾的。”
“胡说,皇上只传召了步兵衙门与丰台大营,何时传召过西山健锐营,若是识趣,尔等快快退去,否则格杀勿论!”此人名叫吴力是阿克善的心腹,知道西山健锐营与他们并非一起,又怎会容荣祥进去。
荣祥咧嘴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,“你等乱臣贼子,拥兵做乱,擅闯进宫,也敢与本参领说什么皇上传召。本参领才是真正奉命来此,为的就是抓你等做乱之人,若是识趣,就乖乖束手就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