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拉氏笑道:“臣妾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能被赐给皇上为妻,陪皇上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。”
胤禛眸中掠过一丝温情,拉过那拉氏的手道:“既是来了,就陪朕一道用过午膳再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那拉氏温顺地答应着,随后道:“皇上,臣妾听闻前段时间雅克萨那边战局不利,不知现在战局稳住了没有?”
“暂时还没有,不过佛标已经在尽力周旋了,等那五万士兵赶到后,情况应该会好转。”说到这里,胤禛有些气愤地道:“沙俄与准葛尔勾结,是存心想要将咱们大清逼入绝境。”
“他们自是这样想,但咱们大清,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,论打仗,从不会输给任何人,臣妾相信这次也是一样。”顿一顿,那拉氏续道:“而且臣妾听说准葛尔那边,果亲王用兵如神,将准葛尔大军压得喘不过气来,看这形势,说不定很快就能打下来,到时候咱们便可集中力量攻打沙俄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胤禛点头之余,颇有些好奇地道:“你一直幽居深宫,怎对战场的事如此清楚?”
那拉氏闻言神色慌张地跪下道:“臣妾惶恐,臣妾并非有心干政,而是忧心大清安危,所以每次弘时入宫的时候,臣妾都会问他几句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胤禛微微摇头,扶起她道:“朕何时说过怪你,只是好奇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。”说到此处,神色突然带上了几分严厉,“你刚才说这一切都是弘时与你说的?他早已不在朝中任职,如何会晓得这么许多?”
那拉氏满脸苦涩地道:“回皇上的话,弘时虽然不在朝中任差,但他终归是大清的子民,又怎会不关心战况,这些事情,都是他四处打听得来的。他经常与臣妾说,说他能跟着果亲王或是佛标大人上战场杀敌就好了。”
弘历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容,“有劳二哥挂心了,我一切皆好。不过我也没想到,二哥居然会来看十三叔,一直以来,二哥对十三叔不是都颇有成见吗?”
“或许吧。”弘时将双手拢在袖中,淡然道:“不过这世间没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,时间久了,就觉得以前所谓的成见、执着,都有些无理取闹。再说十三叔病成这个样子,我做侄子的不过来看看,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弘历扬眉道:“哦?二哥的心结当真解开了吗?”
弘时迎着他探究的目光道:“老四,你想说什么就明说吧,没必要这样吞吞吐吐。”
弘历盯了他一会儿,冷声道:“一直以来,二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做了许多不可见人的事,甚至连我的性命都想要,对十三叔多有怨言,现在却告诉我全都放下了,你觉得我会相信吗?“
“你信也好,不信也罢,总之我说的皆是事实。”说罢,他拍拍弘历的肩膀道:“今日既是见了,干脆就去我府上坐一会如何?”
弘历后退一步,避开弘时的手道:“多谢二哥好意,不过我还有事,改日再去二哥府中叨扰。”
对于弘历的拒绝,弘时也不在意,收回手道:“既是这样,二哥也不勉强,以后得空再聚吧。说实话,我真是有许多话要与四弟说。”
“改日吧。”说完这几个字,弘历快步离去,仿佛一刻都不愿与弘时待在一起。在其身后,弘时回头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,下一刻,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,允祥……看来真是病入膏肓,无药可医了,否则弘历不会这么伤心。
好,真是好,允祥在这个时候病情加重,真是老天助他,如今只等皇额娘那边的消息,若一切皆顺利的话,很快……他就能够坐上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,到时候,他要将压了自己二十年的弘历狠狠踩在脚下,然后凌迟处死,以泄心头之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