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若强忍着掌掴她的冲动,厉声道:“死在临头,还在满口胡言!”
刘氏不再理会她,在胤禛脚前跪下,痛声道:“皇上,谨妃落水一事,确是臣妾所为,其实臣妾心中一直都气不过她夺去弘瞻,弘瞻明明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,为什么要交给她抚养,臣妾不服。所以这次看她疯了,臣妾便想趁机杀了她,这样一来,弘瞻就会回到臣妾的身边。”说到这里,泪水爬满了她那张颇为美丽的脸庞,“自从臣妾被贬为答应后,臣妾见到弘瞻的次数屈指可数,臣妾真的很想念他,臣妾说过知错了,可是皇上不相信,非要臣妾母子分离,臣妾受不了,真的受不了。”
“所以你为了得到弘瞻,不惜先下疯药,然后再将疯癫的谨妃推入池水中?”胤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冷,像雪子击打在没有遮蔽的肌肤上一样,令人浑身发寒。
刘氏深吸一口气,摇头道:“臣妾确实有推谨妃下水,但下药一事却与臣妾没有半分关系。”
成妃插话道:“难道不是你指使六阿哥,在每日沏在谨妃喝的庐山云雾茶中下疯药吗?”
刘氏连看也不看她一眼,只是执着的看着胤禛,“且不说臣妾没有与弘瞻见面的机会,就算是见了,皇上觉得弘瞻小小年纪,会听臣妾的话去害人吗?”
凌若冷声道:“正常的自然不会,可是若用谎话欺骗,令六阿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谨妃下药,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刘氏毫不示弱地道:“敢问娘娘一句,臣妾要如何与弘瞻接触?”
“凭你自是见不到,但若有皇后相助,就不成问题。本宫知道,从数月前开始,六阿哥就经常去坤宁宫,而皇后的宫人杜鹃则会趁此机会,带六阿哥去御花园或是哪里走走。”
对于那拉氏的虚伪,水秀实在看不过眼,皱了鼻子道:“奴婢可是记得,发现刘答应脚上无伤的是主子,刘答应双脚也是主子派奴婢去检查的,怎么就变成了皇后娘娘?哦,奴婢想起来了,为了替刘氏遮掩,皇后娘娘可是故意让小宁子当着主子的面,弄伤了刘氏的脚。”
这一次凌若没有喝止水秀,而是朝胤禛道:“皇上,水秀虽然无礼了一些,但她说的都是实情,倒是皇后之言,诸多虚假,臣妾怀疑,谨妃落水甚至是被人下疯药之事,皇后与刘答应均牵扯其中,而非只有刘答应一人。”
那拉氏闻言,愤然道:“熹贵妃,你这样污蔑本宫是何意思?本宫何时害过谨妃了。还说本宫指使小宁子弄伤刘氏的脚,根本就是无中生有。”
凌若不理会她,只对胤禛道:“皇上,所有这一切,刘答应无疑是最清楚的,不如让臣妾问问他。”
“也好。”站了这么许久,胤禛也有些累了,在椅中坐,看着凌若询问刘氏。
“刘润玉,到了今时今日,你的谎言已是遮不住真相了,但是本宫知道,凭你一人,绝对做不到这些,皇后是否与你一起合谋,害谨妃?”
这一刻,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,无数道目光更是齐齐集在刘氏身上,等待着她的回答。因为她一旦点头,那拉氏就将不再是本朝的皇后,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忍受自己册立的皇后做出谋害嫔妃的事。
这一点,那拉氏很清楚,所以隐藏在袖中的双手正在微微发抖,至今还能挺直了后背站着,多亏了她强大的自制之力,否则早就瘫软在地。
刘氏跪在那里不出声,她在衡量那拉氏刚才的话,若没有猜错的话,那拉氏应该是在告诉自己,只要自己不将她供出来,就还有一线生机,毕竟弘瞻是她的嫡亲骨肉。
“刘氏,你若是坦白说来,本宫看在六阿哥的份上,会求皇上饶你一条性命,但你若再执迷不悟,就再无生路可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