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时脸色一沉,没想到弘历会这样挑他的话,倒是令他一时不知怎么接话,好一会儿方道:“这不过是一句语误罢了,想不到四弟却认起了真。”
“皇上!”英格跪下颤声道:“千错万错皆是臣一人之错,与二阿哥无关,他是您的亲生骨肉,更不曾犯错,您不能杀他啊!”
“儿臣有错,请皇阿玛治罪。”英格百般替他开脱,弘时却好像没听见一样,一直请胤禛降罪己身,他自不是得了失心疯,而是一直在行以退为进的策略。
刚才那番话,虽然大半为假,但有一句话却是真的,胤禛看似严酷无情,实则为善,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,他应该可以安然度过此劫,不过在此之前,得先将自己置之死地。
听着他们各执一词的话,胤禛颇有些头疼,回到椅中坐下,目光连番闪烁,却是迟迟不曾开口,显然在思索弘时话中的可信度。
弘历心中着急,却不便开口,因为眼下这个形势太过微妙,他若是说的过了,或是稍稍重一些,就会改变形势。
在一阵凝思后,胤禛命瑕月与潘荣轩将他们各自知道的事情再说了一遍,之后又问了弘历关于昨夜的事,挑眉道:“英格,看来你手下养了许多能人异士,连王府都敢闯进去。”
英格突然睁大了双眼,厉声道:“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,二阿哥何时做过这些。”说罢,他又转向弘历,“四阿哥,你引诱瑕月背叛我还不够,还要让潘荣轩在这里颠倒是非,陷二阿哥于不仁不义之中,你好狠毒的心思。”
面对英格这样颠倒黑白的指责,弘历沉下脸道:“真是贼喊捉贼,潘荣轩胡说,难道连你的亲生女儿也会胡说吗?”
英格冷笑道:“我承认四阿哥你手段非凡,居然让瑕月背叛我,可那不代表你就能随意诬陷他人。你这样口口声声指责二阿哥,说他与我同谋,为的是什么,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除了我们,将来好无人再与你争夺帝位。”
弘历没有说话,倒是瑕月垂泪道:“阿玛你错了,不是王爷有什么手段,而是您与二阿哥做的太过了,连女儿都看不过眼,女儿不想跟着您一错再错,这才答应帮王爷揭露这一切,可为什么到了现在,您还要执迷不悟,护着二阿哥。”
“你这个逆女,我真不应该生下你!”面对瑕月,英格愤怒不己,若非瑕月背叛,他怎么会输,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,一切都是这个逆女做的好事。今日若是死了便罢,若是不死,他一定找机会亲手杀了这逆女。
英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迎着胤禛冰冷无情的眸光,“皇上,泄露试题一事,皆是臣所为,臣既是因为一念之差,做了错事,便有受皇上责罚的觉悟,不论皇上要杀要剐,臣都无一句怨言,但二阿哥与此事没有丝毫关系,还请皇上不要为难二阿哥。”
“弘时既叫你舅舅,而你做的事情又皆是为了他,又怎会对此一无所知。”对于他的话,胤禛根本不信,再说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,英格是为了保住弘时,而一人扛下了所有的事。他虽然年纪大了,精力渐渐有所不济,但还没有到辩不清是非,变成一个老糊涂的地步
英格心中发急,再次道:“臣知道皇上难以相信这件事,但二阿哥确实不知道,还请皇上……”
这个时候,他一直极力撇清的弘时却是主动开口,“皇阿玛,儿臣有话要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