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河南急报,胤禛神色一肃,连忙道:“快呈上来!”
“嗻!”小五走上前去,小心翼翼地将奏折放到胤禛手中,在胤禛展开奏折细阅的时候,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在暗自猜测,河南用八百里急报呈送奏折,难不成是那边的新政出了问题?
允祥心中也是这个疑问,见胤禛一直没说下,他拱手道:“皇上,不知河南那边出了什么事,需要用到八百里加急?”
此时,胤禛已经看完了整本奏折,脸上并没有百官以为的凝重,反而嘴角抿着一抹难掩的笑意,“河南确实有事发生,不过却不是坏事。”不等允祥猜测,他已然道:“这封奏折是弘时所写,他说河南的富户已经全部同意新政,无一人反对,无一人有异议!”说到这里时,胤禛声音中透着惊叹之意,一月前,田文镜的奏折中还说尚有三分之一的富户不同意新政,没想到弘时竟然在这短短一月之中,全部劝服了,实在令人难以置信。
但奏折千真万确就是这么写的,相信弘时不会为了邀功而故意这样写,因为这件事太过明显,且有那么多人盯着,谎言顶不了多久就会被撕破。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,弘时真的劝服了所有富户。
不止如此,奏折中还提到那些以农为生的平民与佃户,在多番解释之下,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新政的好处,再没有任何抵触之情,全部安心种地。
当允祥等人听得胤禛那番话时,皆是诧异不已,新政之难,他们都心知肚明,当初胤禛选河南与浙江为试点时,他们根本不看好,认为只会引起民乱,根本不会有成效,可现在河南那边居然真的成了,简直让人不敢相信。
百官之中,英格是最先回过神来的,也是最为高兴的,虽然让那些富户同意新政,会令他们每年的孝敬少许多银子,但能将弘时重新扶持起来,也算是值了。
小宁子点头道:“主子放心吧,英格大人办事一向稳妥,想必一切都在安排之中,待得二阿哥重新搏得皇上欢心后就会求皇上释了您的禁足,到时候,所有的苦难就都结束了。”
“不错,所有苦难都结束了……”那拉仰头看着顶上蒙尘不清的彩画,自从她被禁足之后,宫中便没什么人打扫,所有东西都变得残旧起来,在那样的睇视中,眸光渐渐变得狠厉如狼,“待到本宫灾噩结束之时,就是钮祜禄氏灾噩开始之时,本宫不会放过她的,这辈子都不会!”
小宁子一边替她捏着脚一边道:“主子有英格大人与二阿哥襄助,一定会将钮祜禄氏踩在脚下,而今不过是小小失利,根本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。”
那拉氏看着他,露出难得的笑容:“你倒是会宽慰本宫。”
小宁子低着头道:“奴才并非宽慰主子,而是实话实说,奴才从不认为主子会输给任何人。”
那拉氏没有说话,然她的神色无疑就如小宁子说的那样,永不服输,哪怕处在极为不利的境况下,也会想尽办法逆势而上。
至于凌若那边,从胤禛口中得知,这大半年的功夫,弘时在河南做得有模有样,就算河南总督也多番在奏折中称赞他,凡事亲身亲为,身先士卒,完全没有身为皇子的傲气。
有几次,乡民不懂新政,又受富户挑拨,以为朝廷推行新政,是要加重他们的税赋,故而成群跑到府衙甚至总督府闹事,弘时得知后,好言相劝,甚至有一次被乡民扔伤了肩膀也不动气,一直劝说并解释新政,直到他们全部退去为之,而之后,更是负伤办差,挨家挨户的拜访那些富商,让他们遵从朝廷的政令,莫要再与朝廷做对。
在弘时的恩威并施之下,有不少富商已经答允遵从新政,摊丁入亩,而今约摸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富户没有答应,不过应该问题不大,在一年之期到来之时,不说整个河南省十成十的实行新政,但八九成应该不成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