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什么打算,把银子给他?”瓜尔佳氏蹙了眉道:“再说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,你有那么多银子吗?我那边拼拼凑凑,最多也就能拿出两千两来。”
这话令凌若蹙起了眉头,确实一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,她手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银两,想了一会儿,她道:“杨海,明儿个你去见那姓姜的,告诉他,咱们最多能答应他五千两,若是不肯答应的话,就罢了,但他别想活着离开别院。”
杨海答应一声,又有些迟疑地道:“主子,他要是不肯,真的杀了他吗?”
凌若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真当本宫那么喜欢杀人吗?不过是吓他一吓罢了,那姓姜的显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,他最在意的终归是那条命,银子……只要差不多便行了。否则就像谨妃说的,没命花,再多的银子也是枉然。”
在杨海答应的时候,瓜尔佳氏道:“等会儿我便让从祥把银子给你送来,可不许不要,左右我在宫中也没什么地方要用到银子。”
“那就多谢姐姐了。”凌若没有与她过多客气,毕竟一口气筹五千两银子还是颇为吃力的,尤其是她家中并不像那拉氏一族那样四处捞银。
在说完此事后,瓜尔佳氏忽地道:“最近容答应可是常来你这里请安?”
凌若訝然道:“是常有过来,只是姐姐如何知道?”
瓜尔佳氏摇着手中的团扇轻笑道:“我也是猜的,很快又有新人入宫,她入宫三年,却依然是个不入流的常在,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向这些新人行礼,你说她会不心急吗?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来巴结你这位宠妃,盼着你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。”
凌若轻声道:“有些时候,太急功近利了,反而会令人反感。而且那日她可以出卖马佳氏,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可以出卖我,我可不想自寻麻烦。”
“不要!”姜大夫惊恐地叫着,还没有动手,他就已经感觉手指剧痛不已,连忙道:“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,求你放过我。”
“动手。”回应他的是这两个冷冰冰的字,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令姜大夫害怕不已,眼见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,终于改口道:“我说,我说,其实他们脸上的伤不是因为用了胭脂水粉所致,而是有人交给我一种药,让我擦在他们脸上,用了这种药,不消一两日脸上就会红肿溃烂,看起来很吓人,但实际上只是表皮而已,只要稍加处理就会没事了。”
杨海仔细听着他的话,道:“把药交给你的是什么人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见杨海又要说话,他连忙苦着脸道:“我发誓,真的不知道,那人只是给了我一千两银子,让我照他的吩咐去做,且不许多问。在替那些人擦了药后,我才知道,他们原来是要去告六合斋,之后六合斋被顺天府封了,他们便来找我治好脸上的伤。”
杨海沉思片刻,道:“那些银票还在吗?”
姜大夫有些不情愿地道:“还……还剩下三百两。”
“全部都去拿来。”对于杨海的话,姜大夫不敢反抗,无奈地取来银票,杨海接过一看,发现这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全部是出自宝顺银号之手。
杨海凝思片刻,道:“你是想活还是想死?”
姜大夫想也不想便哭丧着脸道:“自是想活,求您老高抬贵手,放过小的一条贱命。”
“想要活命就听我的吩咐,在顺天府尹面前将实情说出来,还六合斋一个清白。”杨海的话令姜大夫大惊失色,连连摇头道:“不行!不行!要是将实情说出来,那些人会来要我命的!”
姜大夫的话令杨海面色一冷,阴声道:“他会不会杀你,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你若不肯照我的吩咐去做,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