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怎样,这是一条可行之路,比他们再去其他地方寻那些官员更加可行,但当中的危险也不言而喻。
兆惠与阿桂没有说话,皆是看着弘历,等着他做出决定,但是不管是哪个决定,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。
弘历想了许久,终于有了决定,起身道:“既然布齐大人觉得这条路更加可行,那我们就按这条路走,去京城!”
凌若也好,弘历也罢,都在往着京城的方向赶去,而此时的京城,看似平静,实际上暗潮涌动,而暗潮的根源是因为不久前有一位大臣向胤禛上奏,劝胤禛仿效先帝,尽早册立太子,以安国本,以定民心。
胤禛看到这份折子后,在朝上问了诸位大臣的意见,当中有不少人均支持尽早册立太子,而他们推荐的人选几乎都是弘时,唯有少数几人举荐了弘昼;至于其他人,譬如张廷玉这样的,则认为太子一事不必着急,可以缓几年再立。。
这一切并非偶然,而是有人在暗中刻意安排,希望可以让胤禛早日立太子,至于立谁,稍稍一想便知道了。
但这一次,那个幕后者是断然不敢让胤禛知道的,身为帝王者,最讨厌被臣子算计,一旦被胤禛知道,结果只会适得其反。
这日朝议结束后,册立太子一事,迟迟不曾有消息传出,犹如石沉大海一般,但紧接着,胤禛便赏赐了弘时许多东西,甚至将弘时的长子封为贝子,他这一番举动让人摸不着那位九五至尊的心思,英格也是其中之一,趁着送寿礼入宫的机会,他向那拉氏说了自己心中这番疑问。
那拉氏的生辰在三月里,草长莺飞的最好时光,如今她身为皇后,她的生辰便是千秋节,虽然离此刻尚有一段时间,但内务府已经开始操办起来了。
坤宁宫中,那拉氏在命宫人将英格送来的寿礼拿去库房后,道:“皇上的心意,本宫也猜不透,若说皇上不愿立弘时太子,却又不像。”
弘历淡淡地道:“布齐大人知道我未死的秘密,杨应熊又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回京。”
在他说完后,兆惠将布齐被抓后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,当布齐得知他们搜查自己宅院,害死他老娘的,气怒攻心,再次咳了起来,而这一次甚至咳出血来,在触目惊心的血色中,他咬牙道:“杨应熊,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!”
“这些等以后再说,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大夫给布齐大人你好好看病,否则我真不敢肯定我们救出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。”弘历的话令布齐冷静下来,勉力撑起身子,朝弘历深施一礼道:“多谢太子爷救命之恩,下官无以为报,唯有这条性命,往后凡太子爷有所驱使,纵然刀山火海,下官也绝不会有所犹豫。”
弘历连忙扶起他道:“布齐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,你也是为了我才会弄成这样的,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。”
布齐连忙道:“与太子爷无关,是杨应熊还有他后面的主子。不过这次下官不止未能帮到太子爷,还差点害了太子爷,实在是惭愧得很。”
弘历摇头道:“之前的事,谁都不要再提了,先找大夫,然后一切再从长计议,相信我们一定有回京之法。”
这般说着,他们扶了布齐去最近的医馆诊治,诊完开了药后就立刻回到那间破屋子,不再外面多逗留一时,以免被人发现踪迹。
经过几日的休养,布齐的病好了许多,只是身子仍有些无力,还得在歇息几天才能动身。
这日在煎药的时候,兆惠道:“四阿哥,如今已经救了表叔,你可想好下一步去哪里。我倒是还认识几个在外任官的,但就怕会再出现之前的事,而且一个个都离这里颇远,过去少说也得大半个月。”
阿桂在旁边插了一句道:“我也认得一个人,是个七品武官,以前在我阿玛底下当差,不过离这里很远。”
弘历拿木棍拨了拨药罐下面的柴火沉沉道:“我还没想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