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舒穆禄氏这般明白事理,胤禛赞许地点点头道:“也罢,朕让四喜送你回去。”
“是,臣妾告退。”舒穆禄氏转身往外走去,四喜赶紧小跑几步,开了殿门,在经过年氏身边时,舒穆禄氏屈一屈膝,温顺地道:“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年氏看也不看她,径直走了进去,令舒穆禄氏颇为尴尬,还是四喜在旁边小声劝了句,“贵妃娘娘就是这性子,再加上三阿哥刚刚没有,心情就更不好了,贵人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舒穆禄氏回过神来柔柔一笑道:“喜公公放心吧,我没事。”见四喜要去拿宫灯,她忙道:“有如柳陪我回去就行了,喜公公不必再送一趟,没得累了腿脚。”
舒穆禄氏虽颇得恩宠,却从不倚仗自己宠妃的身份,对宫人呼来喝去,这一点让四喜对她很有好感,笑着道:“皇上吩咐下来事,奴才可不敢不遵,再说奴才这腿脚都跑惯了,闲着反而难受,贵人请!”
“那好吧。”舒穆禄氏不再勉强,由着四喜在前面引路,她则扶着如柳的手慢慢往景仁宫走去。
与此同时,养心殿内,年氏在行礼过后,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臣妾听闻皇上要将臣妾的哥哥调往西藏任守备将军,不知是否属实?”
胤禛坐在御案后,随后拿起一枝细长的狼毫笔沾着松烟墨在纸上徐徐写着字,凉薄如水的声音适时响起,“贵妃久居深宫,为何会对前朝的事这般清楚?”
“这……”年氏心知不妙,胤禛最不喜后宫干涉前朝之事,即便是皇后也要绕着圈子才能提上一二,自己这样冒冒然问出口,实在有些不妥。只是话已经出口,再后悔是来不及,只得如实道:“是臣妾的父亲写信给臣妾。”
“年瑕龄?”胤禛手腕一提,一个“年”字在纸上成形,眼眸微眯道:“他也是两朝元老了,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,却还写信给你,当真是老糊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