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欢你的名字,久美子…久美子…是我们大和民族的名字。”井上很满意,“一会跟我走吧。”
“去哪里?”美子有些吃惊,装傻的清纯眼神,却是最勾人。
井上的手穿过她的腰际,将她带入胸前,“你说呢,美丽的夫人。”
美子欲迎还拒,“那多不好。”凑向他的耳边,“男女大妨,不便。”香唇呼出的香暖之气撩人。
“我会等你。”井上表现得礼貌且优雅。他个头不高,相貌也很一般,戴着圆圆的玻璃眼镜,一口流利的中国话,还是个狡黠的商人,爱好搜集中国的文物艺术品,是个名副其实的中国通。
北平的八大胡同是浪荡男儿常光顾的场所,南方高档的风月场所称作书寓。圈里都懂得什么叫做欲擒故纵,要吊足恩客的胃口。
所以,美子晒了井上几次,井上的心已被她略去,成了美子的熟客。
过了几日,一清早,几只喜鹊停在院中的桃树枝上,叽喳叫着。
用罢早餐,碧微給小鸾使眼色,小鸾身领神会,同姐姐一起出了门。
刘妈勤快地收拾餐具,苏太太说了话,“刘妈,你说,她们姊妹俩都嫁入林家怎么样?”
刘妈愣了下,“林家那么大产业,两位小姐都嫁过去,如何有这等好事。”
苏夫人补充说,“若是做妾呢?”
刘妈好半天没答话,收走餐具,“在林家做妾,吃喝不愁倒是有的,就是怕受委屈。”
苏夫人明白得很,现在提倡男女平等,一夫一妻,怕是要写入法条,送去做妾,在林府那样的封建传统家庭里,即便是小鸾,她也有所担忧。更重要得是,她会丢了苏家和自己的脸面。
上学路上,小鸾跟在姐姐旁边。
“你去为衣坊,想办法记下所有日本顾客的信息。”碧微教她。
“嗯。”小鸾点点头。
碧微见她乖巧听话,又来了一通教育,“国家有难,作为新时代青年,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小算盘,要时刻准备着战斗国家才能强大。”
小鸾不想与她辩论,“知道了…知道了…姐。”她重复着,低着头,双手交叉在一起,拇指打着圈。在姐姐眼中,她是个麻木自私的人,就像姐姐嘴中常说的“阿q”。那又如何,这是她自己的生活,她就是对国家大事不关心。
她做这些是因为林月白,她想得到他的喜爱,那种能比过姐姐的喜爱。
沈老板见小鸾来,开心得不得了,她知道小鸾是个肯做事的,又用心学,她就是要收个这样的关门弟子,传承她的手艺。
沈老板精通富贵圈的时尚,做洋装,旗袍全上海怕是找不出更好的,再加上顾绣活画般的刺绣,锦上添花,单是做上一件盛夏半身马蹄袖矮领口彩棉旗袍,便是要好几块银元,这价格也只有官太太和上流淑女小姐消费得起。
在这公共租界内,外国人也是颇多,他们喜欢融入了婀娜东方美的改良旗袍,顾客中日本侨民也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