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轮回因果?呵呵……为什么要这么说?”帝纤尘饶有兴致的问起来。
我嘴角划出一抹狞笑:“当年你不是在诸仙门的史书上留下了以一人之力,杀我阴阳家一门的事迹么?今日亦然,我阴阳家,也以一人之力,杀你黄泉杀道满门!这就是因果!这就是循环!”
“原来如此,遥想当年,我帝纤尘一人一剑,踏南极仙门,屠戮阴阳居七百八十五位修士,将他们拖入这冰山寒潭,布下九曲血河大阵,九座门,九条河,灌溉这阴阳居,定下了不世基业……而今天,我留下的后代,也给你屠戮殆尽了么?这隐隐的哭声,这凝而不散的杀气,也是你铸成的么?”帝纤尘冷冷的看了周围一眼,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淡,最后定格在我脸上。
“你们黄泉杀道作恶多端,行逆天之举,本就不容人间,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!”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。
“呵呵……修仙之人,谁不行逆天之举?谁又容得下人间?孰强孰弱罢了,无需跟我做这些正义说辞,唯胜负而定君王流寇,难道不是么?心中正义,若无缚鸡之力,也不过是妄言对错,徒增笑耳,而手持崩天之力,言谁对谁错,皆随心所欲。”帝纤尘一身的白衣垂下,随后伸出手,袖子轻轻随着他一摆,下面的湖水顷刻就旋转起来,越转越快,最后形成了巨大的龙卷,把我们两个都囊在了中间的位置!
一把把的剑在龙卷水浪中旋转,而帝纤尘目光随处一看,再次伸出手,而一把碧蓝之剑冲他飞来,并且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“怜秋水照,呵呵……想不到它竟让人掷入寒潭,看来它的后续主人未曾好好待它。”帝纤尘摇摇头,两指轻抚这把蓝汪汪的宝剑,脸上露出怅然之意。
我双目微凝,这就是怜秋水照,剑入血湖深渊这么多年,竟也是璀璨发光,纤尘不染,听帝纤尘所言,竟是他的佩剑!
帝君司说,这把剑如一汪秋水,来至外海,整个黄泉杀道也就他能够配得上这把剑,而帝纤尘居然认识,显然就算不是配剑,也是相熟得很的剑了。
“并非是他的主人不曾好好对它,而是曾经给你们黄泉杀道的畜生后代蒙蔽,子杀母,兄杀妹,以至于酿成人伦惨剧,愤恨之下,将剑置入了寒潭,帝纤尘,你难道对你设立的黄泉杀道没有半点的愧疚么?”我丢出一张纸符,立即的念起了咒语:“秘令星罡出巽门,离阳灭踪倒乾坤,阴变阳变无路走,流铃掷火游太空!天一道!飞火流星!”
“当年,阴阳家不也是如此么?只要能够证道,只要能够更强,要的什么情谊?我数次九死一生,既然活过来,为何就不能寻仇?为什么不能创出黄泉杀道?”帝纤尘朝着怜秋水照吐出一口血气,然后也念起了咒语,速度快得离谱:“群魔游识掷咒霆,万千截首顺吾生,如违谕令逆太一,天威震怒焚其形!黄泉杀道!逆剑震形!”
{}无弹窗那晶棺呈现出血红的颜色,安静的漂浮上来时,周围湖水的气息渐渐朝着他汇合,而晶棺的杀气也变得极其的浓重,我伸出手快速的念出了咒语,五道虚无剑撞向了晶棺,结果连串霹雳一样的响声,却烟消云散在水晶的表面!
天空颜色晦暗得可怕,云层成了血红色的,方圆数里的湖面,已经到处都是杀气了,而一座座门也彻底的给淹没,谁若是进来,势必要直接溶解在湖水中!我立即烧了张传讯符给赵茜,嘱咐不要进来后,只能想着办法怎么对付眼前的局面!
那晶棺受到了我数次攻击,似乎终于反应过来,亦或者这里仅有我一个活物后,目标也骤然的明确了,数不清的剑光顷刻就从湖底集中飞射出来,我的泰阿剑也猛然间挥舞,将天湖以晶棺为中心,瞬间劈成了两半!
给劈开的湖底下,到处都是剑,有断掉的,也有完整的,但每一把都无不是血气腾腾,只不过相对名剑,这些剑都太过普通,或许都是普通弟子决斗后,丢入其中的配件,同样,可能是湖底太大,我并没有看到游君司那把‘怜秋水照’,若不然,可以将剑取回来。
晶棺即便在泰阿剑的劈砍下,也只是留下了狰狞的缺口,我始终没有劈开棺材盖子,里面的那人自然也没有给我劈成飞灰,所以等晶棺吸收了足够的杀气后,男子嘴角缓缓上扬,而眼睛也渐渐的睁开了!
他笑起来那一刻,我心中不禁一寒。
他长得太像女人了,双目晶莹剔透,瑶鼻高耸而不失英气,而眉毛虽浅却暗中含威,让人一看,确实可以说是美人一位,当然,如果不是他的喉结暴露了自己男人的身份,帝家一脉,都长得阴柔,看来都得以承继这位祖先吧!
那口晶棺很大,他醒来后,还伸了个懒腰,薄薄的嘴唇开启,并深深呼出一口浊气。
这是一股死气,他原来应该是死的,但现在,他活了过来!
我施展了巢祖道法的太玄封棺,结果并没有将他彻底的封回去,晶棺在那男子的推动下,咯咯咯的发出了响声。
他双目缓缓的看向了我,也看到了我的存在,并且眉眼中展现出了阴沉沉的笑意。
嘭!
棺材盖子给他直接推开,而这个时候,整个血湖的戾气瞬间都涌入了他的身体,我想也不想,立即张开了嘴,念起了咒语:“六道轮转清天泉,地火风水黄金灯,玄元几道荡然气,只见流光进紫宫,天一道!紫府天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