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站在他面前,手指伸进他湿漉漉的头发里。
曾泉看着她,笑了下,道:“没事,沪城比北方热得多,等会儿就干了。”
也许是因为今晚叶黎的凌辱,方希悠此刻望着自己心心念的丈夫,心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,弯腰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曾泉一愣,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,可是,她这样异常的主动,让他也觉得,很奇怪。
他们是和好了,可是,好像在亲近这件事上,并不是那么很,如鱼得水。
她什么都没有说,什么都没有做,就那么静静抱着他,头趴在他的肩头。
曾泉静静坐着,直到过了一分钟,才说: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她摇头,道:“没事,没什么事,就是——”
因为明天要和他分开了,所以会觉得难过吗?
今晚的事,让她到现在还不是心情很平静,这样的话,她也说不出来。
于是,她松开他,道:“你别担心,没什么,就是,有点累。”
“那早点休息吧!明天早上就在家里休息好了,不要再出门了。”曾泉道。
“嗯。”她说。
她不想让他知道今晚的事,绝对不想。
曾泉望着她的双眼,他看得出她有心事,可是她不说。她不说,他也就不问了。
“好了,你先睡吧!我还有点事要处理,不用等我了。”说着,他就起身了。
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,双眼猛地就模糊了起来。她闭上眼,转过身。
可是,这样的夜,她又怎么睡得着?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会出现今晚的情形。她吓得睁开眼,盯着漆黑的房顶。
卧室里,一片安静,身边的人睡着了,安静地连呼吸声都那么轻。
她转过身,望着他,害怕地躲进了他的怀里。
曾泉睁开眼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就拥住了她,然后继续睡觉。
他的怀抱,是她安心的地方,很快就睡着了。
可是,睡着了,也是个噩梦。
因为她在他的怀里,梦里似乎是叶黎在抱着她,继续今晚的那件事。
她不停地推他打他,可是,她的力气不够,她,怎么都没有办法抗拒他的蛮力。
即便是叶黎那种水平的男人,力气也是比她要大很多的。
“不要,不要,救命,救命——”她不停地摇着头,四肢踢打着抱着她的人。
“希悠?”曾泉被她打醒了,起身赶紧开了灯,看着她好像在梦魇中一样,推着她,叫着她。
可是,他的动作不够重,她还没有从噩梦里醒来。
不要,她绝对不要被叶黎碰到,这个混蛋,禽兽不如的混蛋!
“希悠——”他用力摇晃着她,方希悠,猛地睁开了双眼。
可是,灯光让她的眼睛刺痛了,她闭上眼,才听见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怎么了?做什么噩梦了?”他问。
方希悠的眼里,泪水翻涌。
不管怎么倔强,不管怎么坚强,她,永远都是在他的温柔面前毫无抵抗力的那个,小女孩!
回到家里,果然曾泉不在。
车子一开进院子里就能看得出来,只有一楼亮着灯,那是仆人在的。
方希悠下了车,鞋子踩在石板上,才想起来这是新鞋,之前的那一双,额,已经丢了。
高跟鞋,踩在石板路上,方希悠的脑子里,闪过一个名字,沈家楠。
回到家里,秘书不敢问她今晚的事,之前那个叶黎怎么了,后来又那个陌生男人怎么回事,秘书都不敢问。
上楼到了自己的卧室,方希悠就换掉衣服准备去洗澡了,秘书跟着进去帮忙。
“今晚的事——”方希悠突然开口了。
秘书猛地抬头,看着穿衣镜里的方希悠。
“不许跟任何人说,阿泉、以珩,或者,我父母,明白吗?”方希悠道。
“是,方小姐,今晚的事,我不会说。”秘书应声,却想了下,问,“可是,叶总和那个人——”
“那个人是不会说的,至于叶黎,”方希悠现在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恶心,恨不得直接把叶黎给碎尸万段了,“我会处理。”
“是,方小姐,我知道了。”秘书道。
本来,秘书还想问方小姐要不要叫医生检查一下身体哪里有没有受伤,可是方小姐没说话,她也就不能开口了。
今晚的事,秘书也明白是什么,这件事要是传出去,对方小姐的名声有多么巨大的损失。现在大家都可以保证保密,只是叶黎——叶黎能做得出来,也未必会保密。
秘书能想到的事,方希悠自然也能想到。而叶黎,被沈家楠打成那个样子,也不会善罢甘休。
方希悠躺在浴缸里,使劲搓着被叶黎碰过的地方,真是要气死了。
可是,她也没办法完全怪叶黎,是她利用了叶黎。她知道叶黎爱慕她,一次次就这样——
只是,这样的事就值得叶黎发疯来凌辱她吗?
疯子,叶黎真他妈是个混蛋。
方希悠越想越气,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叶黎。可是,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,如果太明显了,这件事就不会是秘密了。
只是,该怎么做?也许,以珩会有很好的主意,可是,她不想和苏以珩说,要是苏以珩知道她被叶黎做出这种事,肯定会出问题。
那么,该怎么做呢?
方希悠陷入了深思。
曾泉回来的时候,方希悠刚泡完澡,正在一楼去取酸奶喝了上床看书睡觉。
“你回来了?”方希悠看着他,问。
“嗯。”他看起来很累,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。
他的秘书赶紧给他泡茶。
“你要不要泡个澡?”方希悠站在原地,问。
“等会儿吧!”曾泉闭着眼睛道。
话毕,手机又响了,秘书赶紧给他拿过来。
是父亲打来的。
“嗯,爸。”曾泉道。
“到家了吗?”父亲问。
“嗯,刚到家。”曾泉说。
“你徐阿姨到沪城了,你有空打电话问一下。”父亲道。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曾泉说。
“她可能还是因为逸飞和迦因的事在闹情绪,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。”父亲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