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伍这才想来,是啊,宋郎就是大夫,还是医术十分厉害的大夫,只是,让他给殿下治病,靠谱吗?
宋郎自知阿伍的疑虑,凄凉的脸上泛出一丝苦笑:“我还指望他能找到白芷,又怎会在此时下手害他?再说了,我宋郎,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他。”
也是,宋郎还帮着阿芷解了京都城里的毒蛊之害,除了掳走阿芷这桩事外,宋郎看起来,确实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。
见阿伍点了头,宋郎这才近到身前,先给楚焱把了脉,再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,叹道:“郁急攻心,燥火不下,加之染了风寒,劳累过度,数病齐发,也难怪会吐血了。”
“要如何治?”阿伍问。
宋郎摇头:“光用药治没用,需要静养,若不能静养,兴许会落下病根。”
阿伍问:“落下什么病根?”
宋郎缩回了角落,右手抚上自己的胸口,这个地方,隐隐作痛,这就是他的病根。
“心痛症,以及俱寒症。”
“心痛症是什么意思?以后每天都会心痛?”阿伍又问。
宋郎摇头:“不会每天心痛,而是想到某个人,他就会心痛。到了冬寒之日,就会特别惧寒。都不是要命的病,但发作起来,也不容小视。”
“有什么法子能让殿下不落下这些病根?”阿伍问。
宋郎指着自己的胸口道:“我若有法子,这里也就不会这么痛。”他也有心痛症,每每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,看着亲人们被无情的屠杀,每想到那一幕,他的心就绞着疼,用什么止痛的药都没用。
这是一种心病,除非忘记,否则,一世都治不好。
可他要如何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?世上并没有能让人忘却记忆的药啊!
楚焱被阿伍带回了卧房,大夫请来后,只说他染了风寒,别的也没看出什么来。
阿伍还抱有一丝侥幸,希望宋郎的医术,不要那么好。
楚焱是在深夜醒来的,茫然了眨了眨眼后,他突然就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