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太和刘氏被赶了出来,气得不行,可又不能找胡长林算账,人家胡长林可和她们白家八杆子都打不着的。
刘氏灵机一动,道:“娘,赵兰现在肯定在工地上,我上回见她和白芷,也是这个时辰,推了一辆独轮车去工地上送早饭。”
白老太立马便拉着刘氏往工地上走,距离胡长林并不远,不过两百余步的路。
刚靠近那老槐树,便瞧见赵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独轮车旁说话,二人有说有笑的,脸上都乐开了花,工地上的男人们正吃着早饭,白面馒头加白粥,米多水少的稠粥。
二人空着肚子,闻着这馒头和粥香,理是饿的前胸贴后背。
她们迅速冲到了独轮车前,也不管赵兰和那男人的目光有多惊讶,迅速掀开盖在木桶上的薄棉被,伸手便抓,五指张得极开,真想这一抓就能抓出十个八个大馒头来。
{}无弹窗白老太凑到胡长林跟前,挤着一脸的假笑:“长林,实不相瞒,我们这一大早急急慌慌的找来这里,实在是有要紧事,我家大柱摔断了腿,在家里躺了一夜,痛了一夜,这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,我们去路长春家请他来给大柱治伤,你猜怎么着?”
胡长林面不改色,“他是大夫,你们请他给大柱治伤,他自然是会去的,只是,我猜他定是要求你们先付钱再治伤,对吗?”
刘氏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胡长林轻笑,面上满是讥讽和嘲弄之色:“不过将心比心,换位思考罢了,若我是他,我也会要求你们先给钱,再治病。”
谁让你们有懒账的前科呢!
白老太和刘氏一脸尴尬,心里恨的要死,可又不敢在这时候发脾气。
白老太干笑道:“说的是,我们从前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,不过我们欠路长春的钱早就还清了,用尽了我们所有的银子,现在家里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,米缸也早就空了,莫说给大柱治伤,就是一顿饱饭都吃不上。”说着,白老太抬了袖子去擦她那干涩的眼角,仿佛眼角真滴出了泪似的。
胡长林可不吃她这一套,摆了手道:“你们也别和我说这些,与我不相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