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起床，洗漱完毕，陆程将大门打开，众人蜂拥，各自点单。

一切忙乎完毕，陆程看到昨天那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，后者手上还拿着书笔，想来今日是要进行记录了。

“陆掌柜，你先忙，老朽等你忙完再做探讨。”

“好。”

可能是今天老天想给陆程一点时间，进店客户并不像昨日那般，只用了一早上就忙乎完毕，再来人也是三三两两，没有排成一条长龙的场景。

不过想想也是，客栈的东西虽然美味，但价格的确不太亲民，一般凡人一月吃上那么一两次也就顶天了，昨日的长龙，是因为陆程几日没开门的原因。

两人昨天已经说好，陆程直接问他，想要一些什么样的诗句。

老者回答，越多越好。

“既然这样的话，你可要好好记了。”

根据记忆中的记载，陆程将什么唐诗啊，宋词啥的挨个说出。

他说的快，白发老者记得更快，他看到，白发老者一笔下去，苍劲有力，字迹漂亮的让人忍不住赞叹，俨然是个文学大家。

足足一个时辰，陆程总算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完，其实说到一半他就口干舌燥了，但看白发老者记得勤快，显然对文学有种疯狂，一个老人都这般，陆程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停。

这一说完，赶忙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大口灌下，坐在柜台后吞云吐雾的享受起来。

白发老者看着手中的笔记，已经沉入其中，不时念出两句。

“山无陵，天地合，乃敢与君绝，绝句，绝句啊！”

“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绝期，这其中抒发的情感，我竟然有种亲身体会之感。”

“多情自古伤离别，更那堪，冷落清秋节，实在很难想象，竟然有这么多佳句，老朽都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读过诗书了，多亏陆掌柜你，否则老朽绝对无法看到这么多的佳句，实属人生一大遗憾。”

“老先生过誉了，我只不过是个搬运工，将前人的智慧背诵出来。”

“陆掌柜，还有一事。”

“老先生请将。”

老者拿出一副画卷，慢慢摊开，这是一幅山水画，画中线条简练，只有寥寥几笔，却是茫茫江中，一个渔夫身披蓑衣，手持鱼竿坐在小舟上，山峦只有几个线条勾勒，大量留白显示出正是隆冬季节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事物。

陆程看了两眼，道：“画风简洁，但却偏偏有种出世之感，应该是大家手笔。”

“陆掌柜可别这么说。”

“难不成，这画是出自老先生你的手笔？”

“老朽不才，让掌柜见笑了。”白发老者算是回答了陆程的问题。

“老先生不必这般，这画虽然没有实景，没有细节，但却让我有种身临其境之感，我之前看过一些传世名画，都无法和这相比。”

陆程说的倒是实话，没有故意恭维，也没必要去恭维。

“老先生，你拿出这画是想？”

“实不相瞒，此画是老朽最新作品，可纵观大陆诗集，却无诗搭配，陆掌柜所知甚广，所以想让掌柜看看，有没有诗词可以做以搭配。”

陆程想了一下，随后道：“这画太过抽象，只有意境，再添诗文恐怕不易。”

“是啊。”老者也一叹，“我曾经寻访过无数大家，他们也都为此画写过题跋，作过诗句，但是都难以与这画作相合。”

“不错。”陆程闻言点头，不错，此画留白太多，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，最难在于用诗文来概括此画，且不影响它的遐想空间，同时还不能破坏这幅画出尘的意境。”

“陆掌柜果然见多识广，不知心中可有计较。”

“看到此画，我的确忆起一句诗词，老先生不妨一听。”

“好，老朽洗耳恭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