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陷入寂静。
在这一瞬间,有两个字眼出现在所有人的脑中。
那就是狂妄!
不光和陆程不对付这些人,就连坐在尾桌的师霍,和站在角落中的静宜也认为,这人太过狂妄!
流传千古是什么概念,常人别说有此荣耀,就是能被万人传颂那都足以自傲了,可此人不光是提到流传千古四字,更是说出随随便便作出一首这种大话。
莫说在场之人,就是那些真正流传千古的名家,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诗句流传千古的。
此时这陆程说的话,不光是在小看他们,更是在小看天下英豪。
“年轻人自信是好事,但不必太过张扬,你这话此时也就在我府中说出,若传到外界,你恐怕要寸步难行了。”
偏厅当中,一中年女子缓缓走出,其身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,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,摩挲有声,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,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,雍荣华贵,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,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。
那绝美的容颜没有被岁月所侵蚀,仍然十足的娇艳。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,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,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,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。
这是井王爷,依然红妆裹身,却不是之前在寝宫中的妖娆魅惑,反是充满了庄贵气息,一瞥一动间都充满威严,她坐于宴厅把头那桌,散发着强大的威势。
“见过王爷!”
一时间,不管是与陆程针锋相对之人,还是坐在尾桌的师霍,纷纷行礼。
再看,那受众人朝拜之人,平淡的受着这份恭敬。
若非之前在寝宫中见了一面,陆程很难想象这个女人会有那么妖娆魅惑的一面,这种魅惑,不像是小女子的青涩,而是充满了成熟风情,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勾动男人心中的遐想。
“大胆狂徒,见到王爷为何不行礼!”坐在倒数第二桌的人眼睛很尖,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那边的陆程,在所有人都行礼问好之际,只有他一人特殊。
“主人还没说话,轮到你这条狗来狂吠?”陆程可不惯着他,直接怒怼。
“你放肆,竟然在王爷面前出言不逊!”对方本想在王爷面前表现一番,谁知竟然反被陆程呵斥,顿时脸拉不下去。
“呵呵,我放肆?你此行喧宾夺主,不把王爷放在眼中,就不放肆了?“
“你!”这一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高帽带下来,顿时就让他慌了神,不敢再多与陆程争执,连忙冲向主位,“王爷息怒,小人绝对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,只是看此人太过张扬,不懂礼数,这才呵斥。”
他开始解释。
井宁坐在主座上,看着此人慌忙的模样,又看到一旁陆程的淡定自若,不由摇了摇头,相比之下,高下立分,她火国这文人才子,不如那个青年啊。
此番一看,无论是从胆魄还是应变能力来讲,都弱了不少。
“都免礼吧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刚刚那人如蒙大赦,低着头坐下,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。
王爷既然到了,众人自然无法在继续去针对师霍和陆程,毕竟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俩。
井宁也只字不提刚刚陆程口出狂言之事。
席宴间,这些才子们都很放得开,可能与其家中环境也有关系,与井王爷交谈甚欢,不时还做些对子,让人叫好。
比如某才子说出,春入春天春不老。
另一人对,福临福地福无疆。
对子是对上了不错,但这级别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了,且单此不说,最主要的是这些才子还一副为此津津乐道,互相恭维的模样。
陆程本身是不打算再和他们起争执了,但一听这对子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“陆公子,你笑什么?”汤思雨抿了口面前的清酒,将目光放了过来。
在场,别人不敢再惹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,怕被他一顶高帽带上,但汤思雨敢。
“没有,我没笑。”陆程强忍着,使劲摇头,但还是没忍住,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汤思雨脸色难看,这人明摆着睁眼说瞎话,我以汤家小姐的身份问你话,你竟然还敢出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