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道内,静悄悄的一片,不见任何人,光线仍然很暗,她摸着墙壁向前走,小心翼翼。
大厅内,空无一人,这才意识到,这是凌晨,天刚刚亮的样子。
他去哪了?
她朝着厨房走去,以往,他清晨会去厨房,亲自为她熬粥的,会不会在那?
鲜红的血,从厨房门口一点点地流了出来,她吓得立即缩回脚,转身便跑,这时,听到外头传来……
——
年轻的女孩站在船尾处,手里拿着一支枪,她身姿飒爽,似一名训练有素的女特工,不再弱不禁风的样儿。
栏杆在晃动,男人的双手紧紧抓住,身体悬挂着,下面,便是轮船的涡轮浆,若掉下去,他会被搅成肉泥的!
“你是谁?!”他仰着俊脸,瞪着那自称叫何采薇的女孩,厉声问。
那女孩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,仰着头,说了一串他听不懂的语言,但他可以分辨出,那是扶桑语!
原来……
“我是宫田将军的女儿!我来找你,是为我父亲报仇!我从江城找你到纽约,从纽约跟到了那座岛上!萧慕白,今天,是你的祭日!”她又以一口流利的中文,大声道。
说着,上前两大步,将枪对准他的头。
“啊啊啊啊!”这时,拿着铁棍的槿兮像个身披铠甲的勇士冲了过来,她大声地吼,那何采薇还没反应过来,便挨了一棍子!
她当场倒在地上。
这时,她立即弯腰去拉他。
“把手给我!”她弯着腰,看着悬挂着的他,她大声喊。
“我没事!我自个儿可以爬上去!你小心点,到一边去!”脸上染着血渍的他,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,沉声道,一双铁臂使劲,青筋暴起,她让开到一边,他以双手撑着栏杆,身子跃了上来。
见他上来,她松了口气,只见他手臂上也有伤口。
“你没事吧?!到底怎么回事啊?!”她后怕地问,他的头还很晕,高大的身子晃了晃,甩甩头。
槿兮这时看向倒在地上的何采薇,刚好见她朝他们的方向举起了枪……
私人的邮轮,她又能哪去呢?
不过是没忍住好奇心,找了正在喝酒的杜如墨。
杜如墨说,其实也没啥。却如数家珍,说了一堆。
“我说,帮他把你找回去,他说,你不过是个替身!后来,我再劝他,何必为一个替身守身如玉,他差点没毙了我!哦,对了,那晚上,是庆功宴吧,他是叫了阮小姐陪的,到了房间,又出来了。你不在,他对你可是守身如玉!”
“别的女人呐,他看都不看一眼。那阮小姐对他死心塌地,辛辛苦苦照顾昏迷不醒的他五年,又跟着他漂洋过海地去找你,回头,他只赠人一套别墅!”
“不是我说你,他做活死人的五年,你呢?你跟别的男人好了,那会儿,我都替他不值!”杜如墨又醉醺醺道。
“你可知,他要解甲归田有多难么?党内,拥护他的,对立他的,只要他萧慕白不是总统了,没权没势了,他立即成众矢之的!他——”
这时,心急如焚的男人找来,看到这一幕,看着垂着头的她,看着醉醺醺说着他事的杜如墨,他上前,一把将她拉起,“时槿兮!咋又不听话啊你?!”
没好气地指责她道。
她抱住他,脸埋在他怀里,“我没乱跑啊……”笑着道,隐忍着快哭出来的冲动。
“我是说,别听他放屁!”说罢,将她抱起。
到了房间,她叫他关灯,他莫名,只好依她。
寂静的黑夜,房间内,她趴在他的心口,抚摸那道伤疤。他能感觉到,有温热的液体,落在他的心口。
她哭了!
“时槿兮?”他轻声问。
她不吱声,鼻酸得难受,深深地吸吮他身上的气息。
“你别哭,我这人说不出好听话来,不会安慰人,只会下命令!”他着急道,想坐起来,她却压着他,不让。
“不用安慰我,我这是开心呢!”她笑着道,声音却哑得不行,“得你这般厚爱,不枉此生了。”
听她这话,他微愣,一定是杜如墨对她说了些什么!
他正要开口,她爬了起来,捧着他的脸,立即吻住,不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——
一觉醒来,他不在身边,她一定是又睡太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