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说是中国人,槿兮十分上心,会是楚笙吗?方少卿?还是许晟?又或者是她大哥?
“是一位中年男人,拄着手杖,带着翻译还有保镖,很有气势,像是个大人物!对了,他拿着你的照片!你穿着婚纱的照片!杰茜!你在中国的时候结过婚?”他们对她的过去并不了解,只有费德勒先生最清楚。
穿着婚纱的照片?
槿兮霎时便愣住了,究竟是谁?会有她结婚时的照片!她只记得,除了放大的婚纱照,还有的照片在官邸保险柜里……
中年男人,拄着手杖……
“他没有留下名字?口信?”好想知道会是谁,漂洋过海从国内来巴黎找她,还拿着她结婚时的照片……
师弟亚当摇头。
她哪里会想到,漂洋过海来到法国找她的人会是已经过世五年的萧慕白。
她请师弟多帮她留意那个人,若再来找她,留住他。
——
画展在巴黎市中心的博物馆大厅如期举行,槿兮又开始忙碌起来,每日应接不暇。
虽然很累,却乐此不疲,因为,这便是她的梦想。以前只是爱好画画的那个小女子,如何也没想到,如今的自己,会成为一名女画家,且是中国女画家。
每当接受到那些赞赏的目光,一股自豪感,荣耀感,油然而生。
“槿兮,那边有位客人有意向买你的画,去谈谈吧!”费德勒先生过来,将她叫走。
她刚走,一道身影从画展侧门进来,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,持着手杖,边走边浏览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。
在画上,竟看到了他所熟悉而亲切的金陵城,无奈悲怆的抗战场面……正转身寻找画家的身影,他看到了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画,大步走了过去,驻足,仰着下颌,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幅画,那画上,是他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场景,主角却是自己!
黄昏里,他手里拿着怀表,深情凝视……
彼时,全身的血液在沸腾,双手紧紧握着手杖上的龙头柄,他移看到了相邻的一幅画!
他如雕塑般站在那,一动不动……
思念犹如扎根在心中即将要枝繁叶茂的树木,迫不及待要冲出心房!
找不到她时,想着能知道她安好的消息便好,知道她安好后,还是无法满足,他要见到她,迫不及待……
阮香瑜亦在火车上,他们从香港出来,到现在,已快两个月时间,漂洋过海,他满世界地找他的心爱女子,而她,如影随形,追随着他。近日染了风寒,正发着热,坐在拥挤的车厢内,她实在难过。
不多久,她便晕倒了。
萧慕白听保镖说,阮小姐晕倒了,让他们将她弄来了有电风扇的包厢内。是他吩咐保镖悄悄盯着她的。
一个弱女子,不懂外文,独在异国他乡,不容易。
听说她晕倒,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。
阮香瑜醒来时,见自己是在司令订的火车包厢内,简直受宠若惊。
他仍旧冷酷,不与她说一句话。
火车抵达戛纳是在半夜时分,他们分别在旅馆住下,想着她就在这座城市,他简直有半夜出去找的冲动。
然而,懊恼的是,他们又错过了……
她在戛纳的画展已然结束,去了下一站,他紧接着又乘火车追寻,马不停蹄,到了当地,一打听,她又走了!
难道,他们如此无缘?
他不知,槿兮这一站一站坐的不是火车,而是她现在的恋人,顾倾城包下的小型飞机。
火车的速度哪能与飞机比?
他找到下一站时,听到她刚刚离开,萧慕白苦笑,终于因体力不支而晕倒……
当真是命运的安排?
他躺在旅馆的床上,望着天花板,无力地叹息。
彼时,槿兮已然回到了巴黎,刚回到巴黎便被顾倾城带去了庄园,连日奔波太劳累,他霸道地说,她需要好好休息几天!
看着两个孩子在庄园过得非常好,她更加感激顾先生,吃饭的时候,敬了他一杯红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