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太太临走时,槿兮又提了生意的事,她打包票说会帮他们牵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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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正月,江南的天气日渐暖和起来,她的身子也已痊愈。近日,她成日忙着开办学堂的事儿,而萧慕白去军营已多日没回了。与姚系军阀间的局势日益紧张,这仗说打就会打起来!
她在画室整理作品,在柜子里,看到那几幅画,尤其那幅,他站在夕阳里,拿着怀表深情注视那幅,教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哀,身子软软倒下,跌坐在了地上。
那画,就在眼前。
她嘲讽地笑着,眼泪却如雨下……
画这幅画,正因为被他那深情的模样打动,那唯美的画面,刻入她心底。却不想,他的深情,是因为另一名女子。
多么讽刺!
先前,周太太在牌桌上聊过娘家,说是周奇勋的主意,国内现下兵荒马乱,生意不好做,早五年前,已叫她娘家人举家搬去英国了。他们英国做服装生意,听说效益不错。
“是的呀!夫人,怎突然问起这个来?”周太太喝着咖啡,疑惑地问。她眼里的时槿兮,乃不食人间烟火,只懂笔墨丹青的文人雅士,不比她这样的俗女子。
槿兮笑笑,她喝的是温热牛乳,萧慕白每天都要她喝一杯。
“周太太,你知道的,我娘家也是做生意的。生意每况愈下,家里人正为生计发愁,我也思量着把家里的生意迁国外去!”她边说,边拿起咖啡壶,为周太太又倒上一杯咖啡。
周太太一向世故圆滑,一下了然她的意思。
忙问她家里是做何生意的,她可以牵这个线,让时家做些外贸出口生意。
槿兮听了窃喜,如数家珍地为她介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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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令成日被公务烦扰,我娘家的事,不想麻烦他,周太太,你也别在周副官跟前提了。”末了,她与周太太闲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