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鲜少一起用晚餐,吃饭时,没什么话题。他问一句,她答一句,从不主动问他问题。
她这几日常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傻,不自量力,常在老虎嘴边拔毛,那时,他心情不错,所以纵容她。终有一天,老虎恼了,发威了,差点杀了她!
她早早便吃好,他还独自喝着酒,她时而为他温酒,时而倒酒。
再次为他倒酒,腰突然被他圈住,他一扯,她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,宛若风月场上的女子的待遇。
是不是,他在外应酬时,也是如此?
或是在那白公馆,那位黎小姐,也如此侍奉他?
“陪我喝一杯!”萧慕白说着,已然将小巧的白瓷酒杯凑近她的唇瓣。
她正想挣扎,转念,顺从地接过酒杯,“司令,我自己来!”
双手捏着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,那是陈年烈酒,辛辣呛烈,嗓子一下就麻了,沿着咽喉向下,一路火热,直达胃里。
槿兮苦得皱紧眉头,忍着维持端庄姿容。
她的那点酒量,他是知晓的,见她强撑着笑意,他冷哼,平日不让她沾酒,今晚却想让她大醉一场!
黎小姐,她是记得的,且印象很深,那位与她长得七分相似,昙花一现的歌女。心不在焉的槿兮因庄太太的话回神,且看向车窗外。
那几乎被法国梧桐淹没西式洋楼,只稍稍看到红色屋顶。
白公馆……
省城神居要职的官员中,未曾听说有姓白的。
庄太太与陈太太介绍了那位黎小姐,也都是槿兮了解的那些。庄太太也未曾听说白公馆主人姓甚名谁,只猜想是位不得了的大官。
槿兮不是没感觉到庄太太在说大官时瞥向自己的眼神。
放眼省城,最大的官,便是萧司令了。难道,庄太太意有所指的人,就是萧慕白?
她只淡淡一笑,装傻充愣,不在外人跟前露家丑。
——
回到官邸,天已黑透,客厅灯火通明,刚进屋,就见着萧慕白从沙发上起来,朝她走近。
“司令回来了。”她淡淡道,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。虽不再放肆,不再与他亲密,但,该有的礼貌、规矩,她皆做到位。
乖乖巧巧,做不给他添麻烦、惹乱子的司令夫人。
萧慕白走近她,先于她为她脱下呢大衣,挂与衣架上,槿兮由着他,他今天回来挺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