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越闹越大,不少人都将目光盯上了天然居。
鬼鬼祟祟的往前冲,看样子想趁着人多进去抢一波。
这店小二经验多丰富,立刻打了几个眼色,几名店小二迅速退回店内,咔嚓一声就把店门给关上了。
得了,没得抢了,赶紧回头继续摸钱包吧。
谁的钱包最多呀?还不是学子,他们进京赶考,带着住店钱,带着返程的钱,带着买马的钱。
偶尔还要去喝花酒,打赏打赏下人。
这帮读书人身上的钱包最鼓。
京城汴梁硕鼠们最了解这种事,因此专门朝读书人堆里挤。
因此场面也越来越乱,弄得鸡飞狗跳的。
就在这时,一阵铜锣声响起。
数十名衙役举着回避的招牌,一边大声呵斥着,一边拳打脚踢将人群分开。
一看到官轿,众人都噤声不语了,老老实实的分立两旁。
四个轿夫抬着轿子,一路插入人群,将人群分成两堆。
前面排着铜锣使劲的敲,咣咣的声音震耳欲聋,场面顿时就被压下去了。
随后一声长调:“崔大人驾到!”
帘子一掀,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缓步走了出来,他气质雍容,面如冠玉。
早上前来,看了一眼这帮乱哄哄的学子。
随后抬起头来,看着对联念道:“东鸟西飞,遍地凤凰南下足,南麟北走,满山禽兽尽低头。
牵强附会不知所谓,这两句对联是谁写的啊?”
“禀告大人,就是这个包拯写的?”阮文浩立刻告刁状。
崔大人看了他一眼:“上联也是他写的?”
“上联是学生写的。”
“既然是双方对骂,骂不过人家,你就要打架,是不是说不过理去啊?”
阮文浩毫不惧畏,说道:“大人此言差矣,我本只是出一个对联,并无其他意思,可包拯上来就骂人就有些过分了,这分明是说我们北方学子不如禽兽吗?就连大人你也是……”
“你们少强词夺理了,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包拯。”公孙策站出来说道:“从最开始就是阮文浩在挑衅,是他们欺人太甚在前,包拯才被迫反击的。”
“我不管谁对谁错,我只管谁闹事就抓谁,你以为大家都是家乡有名的才子。千辛万苦来到京城,是为了考得功名,而不是为了打架置气了,现在不好好读书,准备一连五天的考试,却在这里做些无聊之事,丢脸不丢脸?
还敢说自己是孔门弟子,万一高中,以后同朝为官,回想起今天此事又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?
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小失大,其中利弊你们自己权衡,都是读书人用不着本官详细说明吧?”
书生群中一阵骚动。
围观党却很扫兴。
“这个崔大人,早不来,晚不来,最精彩的时候他却来了,走吧,走吧,估计也没有什么热闹好看了!”
“就是说呀,这帮学子愿意打架,你就让他打呀,我还想等着打出血之后,弄点回家给我儿子煮汤喝,说不定沾染了读书人的血,我儿子也能开开窍。”
“咦,你这个想法不错呀,刚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?”
“笨哪,我要告诉你,你不得跟我抢啊,读书人就这么多,唉,个仔也没有多少血呀,何况只是打架,这帮软脚腿儿的能挠破皮就不错了。”
“可惜呀可惜!”
围观党一阵叹气,各自散去。
周围学子听到他们说的话,冷汗涔涔的,一阵一阵的后怕。
崔大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,说道:“看来你们也想明白了,那我就不再多言,今日就算打和,你们,那也给我冰释前嫌,愿不愿意握手言欢,本官管不着,但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次!否则有你们好受的!”
说罢他一甩袖袍,钻入轿子,渐渐远去。
南北两派的学子互相尴尬的看了看,纷纷找借口各自散去了。
阮文浩拂袖哼了一声,带着几个跟班走了。
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,都觉得挺畅快的。
“走,今日赢了一局,我请你们吃饭!”
展昭说道:“这天然居的老板胆小怕事,早早关了店门,这上哪里去吃饭呀?”
“京城之大,饭店多如牛毛,身上有银子,还怕没有地方吃饭,跟我走,带着你小光头去吃一顿好的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