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外室之中,司马圣翼对着一群太医大发雷霆。
整个南国最好的御医都被召集起来,却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辨别毒药,除了知道这四五种毒素相互作用下消耗云舒的生命力之外,再没有其他作用。
“让开。”忽然,门外传出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,司马圣翼眼前一亮,快速冲了出来,拉开门。
只见风雨之中,白衣公子焦急地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,头发被暴雨淋湿,而身上的衣裳也湿淋淋地搭在身上,狼狈之际。
唐古源。
“她在里面。”瞧着熟悉的人影,司马圣翼立刻迎了上去,喝退众人,将唐古源带到云舒的病床旁边。
瞧着病床上的女子苍白的脸色,唐古源眉头紧蹙,顾不得疲惫,随意擦了擦手便上前把脉。司马圣翼站在病床旁边,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,还有几分淡淡的期待。
唐古源医术高超,甚至比云舒还要厉害,这是云舒亲口告诉他的。也许他有办法。
“就这么想要逃离吗?就这么想要解毒吗?”把脉以后,唐古源直起身子,对着身后的司马圣翼就是一通骂,“下在她身上的朱砂,可是雪域皇族才能够使用的秘方,一般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解开得了?你们怎么不想想!”
一向温文尔雅的唐古源从来没有如此愤怒,满腔的怒火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气口,因此便将气全部撒在了司马圣翼的身上。
“你是说,解药出了问题?”司马圣翼并没有生气,暗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超乎常人的冷静,盯着唐古源,沉声道。
他不在乎唐古源骂自己或者侮辱自己,现在的他,只想要云舒好好的活下来。
“解药没有问题。”唐古源沉声道,“但是雪域用毒上千年,最擅长环环相扣。很多东西,不是无毒便可以吃的,很多解药,本身就是一副毒药配置中的一个环节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司马圣翼暗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唐古源,试图努力理清楚他语气里的意思,可是,两夜没睡的他,此刻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浆糊一般。
“一花一叶一石一鸟,本身就是至毒药丸之中的一个环节,她身上的朱砂毒的确是解开了,只要不和舞蜜、落芽茶同时服用便没有事了,否则便会形成另外一种毒性更加强烈的致命毒药。”
听着云舒的称赞,司马圣翼原本并不打算品尝的,心头也悄然浮现出几分好奇,端起桌上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韵味绵长,回味无穷。的确是酒中胜品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来人微笑着道,不卑不亢,气度非凡。他目光扫过云舒那空荡荡的酒杯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。
转身,告辞,归坐。
恍恍惚惚中,不知为何,云舒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,漆黑的眸子盯着那人的背影,不知道为何,她却觉得格外熟悉。可翻遍全部的记忆,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何时相识。
夜色下,一道窈窕的黑色身影矫捷地在风中疾驰,速度快得仿佛闪电,一闪而逝。暴雨,可黑色的身影却丝毫没有降低速度,明亮清丽的大眼睛里此刻布满了焦急。
急速飞驰着,朝着南国皇宫灯火通明的所在疯狂略去,因为速度太过迅猛,黑色的身影时而不时地有些踉跄,可即便再怎么踉跄,她衣袖之中的右手却从来没有动弹一下,似乎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。
她右手宽大的衣袖下,随风舞动间,隐隐约约可见一道洁白的羽毛。
大殿之上歌舞升平,忽然,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窗外直愣愣地冲了进来,速度快得仿佛只是错觉。
“什么人!”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地拔出刀,银光闪闪,大殿之中,一瞬间乱作一团。
而疾驰而入的黑衣人并没有丝毫的减速,无视周围银光闪闪的刀锋,直接朝着那高位之上急速冲去。
大殿之中的侍卫只觉得一道黑风从眼前刮过,再次睁眼,那人依然跪倒在高高在上的那两个人的脚下。
这是何等的速度!
“主人,加急密函。”黑衣人跪倒在两个人的面前,来不及解释,直接从衣袖之中捧出一直受伤的白鸽,白鸽身上的羽毛还带着点点的血迹,显然是受伤不轻。
闻言,云舒赫然站立而起,伸手准备接过那白色的信鸽,可身子却不自主地摇晃着,一阵眩晕席卷而来。
“我来就好。”司马圣翼皱着眉头扶着云舒重新坐了下来,而后小心翼翼地从白色信鸽身上翻出一道密函,黄色加急,上头带着两道醒目的红色标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