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知道,雪域来人,必然不是真的恭贺他王的寿辰,必然有所图谋。
“上一次恩情已还,天华是天华,雪域是雪域,两清了。”淡淡抬眸,水皇语气平淡清冷至极。
“是、的确是还了。”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,云大将军悻悻然地坐了下去。
雪域不认这恩情,也侧面证明了,他们这一次来定然有所图谋。
“翼王殿下,是这天下难得一见的人才。这一次我们的王特地叮嘱我们要将礼物完好无损的给您送过来,只是不知道你敢收还是不敢收。”火皇眯着眼睛,盯着坐在高位之上的男人,缓缓道。
同一瞬间,原本站在一旁的木皇,立刻从身后取出一个斗大的铁盒子,一掌轰击而去。瞬间,铁盒子全然化成粉末,露出里头的檀木小盒。
瞬间,全场安静。
先前那铁盒子是用最精纯的钢铁炼制,而这个人却只用了一掌,便将其全部化成了粉末,这是何等的功力!
火皇缓步上前,淡然将檀木盒子掀开,露出里头一乳白色的块状物体,略带挑衅地看着那高位之上的男人。
“这是雪域珍藏至宝,医中极品。开封后,一滴可化万物。”很简单的描述,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。
司马圣翼暗红色的眸子淡淡地眯着,嘴角微微上扬起一点点冷笑的意味。
医毒本相通,医中胜品,也有可能是至毒,至于一滴可化万物,极有可能便是古书之中所说的雪域称霸天下的秘诀了吧。
“怎么,天华国竟然不敢收吗?”木皇也勾了勾嘴角,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屑的笑容。
“既然雪域如此看重,寡人也不好不收,来人,验。”司马圣翼眸光淡然至极,撇过那乳白色的东西,心中没有半点波澜。
话音一落,立刻有太监提着一大缸活蹦乱跳的鲤鱼缓步走近。透明色的鱼缸里有着碧绿色的青草徐徐摇动,而鲤鱼则是在里头嬉闹玩耍,活泼至极。
将鱼缸放定,一太监恭敬地拿着白玉碗碟和筷子缓步走近那檀木盒子,从里头挖出一小块,融化在白玉碗碟之中,而后轻手轻脚地将白玉碗碟全部投入鱼缸之中。
白玉碗碟缓缓沉入水滴,瞬间,所有人的凝神看着那透明的鱼缸,万籁俱寂。
现在,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幸福,可以拥有那来之不易的爱情。关于雪域的事情她有所耳闻,具体情况不清楚,但她知道自己儿子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,但即便再危险,她也会支持他,因为,这件事他不做,或许会后悔终身。
御书房内,朱玉趁着没有人偷偷潜伏进去,却看见书桌之上摆着一副画作,画作画着一个绝色女子,眉眼像极了云舒,瞬间,眸光里射出几分恨意。
那画作细细查看可以看得出上面有着几分摩擦留下的痕迹,显然看这副画作的人经常无意识地抚摸上去。
不知道为何,朱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,透不过气来。
她一直不懂,为什么司马圣翼闲暇时光,即使不批阅奏折,也会待在御书房。她曾经偷偷透过窗户向里面探望,经常看见那个男人站在书桌之前,目光神情地凝视着书桌。
她一直不懂这是为什么,直到今天,她忽然懂得了什么。
她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,哪怕她穷极一生,哪怕她煞费苦心地制作再多的巧合,也敌不过那个女人的一张画像。
即使她不在他身边,她对他的影响力也远远大过其他。
赵风曾经告诉过她,王爷他已经打定主意,这辈子只会要一个人,她当时不信的,她一点也不相信三妻四妾是常态的时代,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说,他只爱她一个人!
况且,她还差点要嫁给别人。
朱玉知道,自己这是认输了,曾经在佛堂避难的日子,她也拷问过自己内心,为什么不认命,为什么不放弃。
她不想认命,却不得不认命,因为,她真的比不过这个男人的深情,也比不过他的决绝。
泪水缓缓划过脸颊,朱玉转身,大跨步地离开御书房。
这个地方,她再也不愿意来了。
暗处,赵风冷眸盯着那个离开的女人,手中紧紧捏住地利剑缓缓放下,朱玉并不知道,刚刚她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。
司马圣翼有令,任何想要毁掉这画像的人,都格杀勿论。
任何人,格杀勿论。
微微松了口气,幸好,朱玉小姐现在回头,还来得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