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微微一笑,脸上满是肯定和自信,道:“想必桌上的碟子里的实验已经足以论证了,主要是我不知道这药粉会不会在进入人体内出现异常,但是它对雪域血散的抑制作用,不需怀疑。”
他只是担心,到时候出现变异场景,他束手无策,仅此而已。
“那就……赌一把。”文航盯着眼前精致的小木盒,半晌,才沉声道。
时间一晃而过,南疆国公主的大婚之日,举国欢庆。
云舒身着淡红色的长袍,驾着高头骏马沿着街边一路朝着宫廷走去,在她身后,跟着皇帝御赐的礼仪队,手执圣旨,仰头并进,格外气派。
一路上锣鼓喧天,气氛热烈至极。
“娘,为什么新郎官穿的不是红色礼服,而是淡粉色的呢?”人群中,一小姑娘疑惑地问道,头上两个鞭子一甩一甩的,显得格外可爱。
“乖,小声点。那是因为舒公子不喜欢太张扬的颜色。”母亲如此回答。
新郎官不穿大红颜色,是因为,他是舒。这个清冷至极却又地位极高的男子,很难想想他穿得那么艳丽,所以很有可能只是他不喜欢如此张扬的颜色罢了。
围观群众里,不少人在心里默默认同了这个说法。
可是,只有云舒自己知道,皇帝大婚前夕特地送来的大红色新郎礼服,被某个吃醋的男人一把火烧了,而且那个男人还霸道地只准她穿粉红色的衣裳来成亲。
哎……男人吃起醋来,比女人还要厉害!云舒一边想着,嘴角一边弯起一道弧度。
那淡淡勾起的弧度,与粉色衣袍相互辉映,将原本出尘至极的人儿直接拉回到了红尘之中,更添一抹惊艳。围观群众不自觉地痴了,呆愣地盯着那高头骏马之上的男人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“娘,以后我也要嫁给这样美丽的男人。”先前那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传出来,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嬉笑的声音。
“好,那你可要努力跟娘学蛊术,只有天下最有本事的人才能嫁给美丽的男人。”
……
皇宫之中,蓉公主盛装华服坐在房间之内,轻轻地抹着丹寇,绝美的鹅蛋脸上有着几抹罕见的红晕。
“蓉公主,别忘了皇上交代给你的事。”一旁送嫁嬷嬷见她这个样子,不由得开口叮嘱。
之所以会把女儿许配给那个男人,不过是害怕南疆国小,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拴住他罢了。不过看他对蓉公主痴迷的模样,皇帝也生了别的心思。
蛊术,除了南疆国民间,皇室,也格外擅长。
“是。”蓉公主低下头,修长的发丝顺势垂了下来,遮住她眼眸之中的恨意。
她一直都知道,自己在父皇眼中不过是他巩固政权的工具,本以为终有一日会送给哪个老头子的皇帝做妾,原本,她都已经认命了。
可舒云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希望,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。
晚饭时分,云舒回绝了辰文的共同吃饭的邀请,回到房间,锁了门。
“这个,给你。”司马圣翼准时出现,云舒笑眼弯弯地从怀里取出一个贴身收藏的玉盒一把塞进男人手中。
“这是什么?”司马圣翼眯了眯眼,打开玉盒子,里面巴掌大小的血红色的物体散发着清新的药香,只一瞬间,便让人精神一振。
抬头,男人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,语气里有几分不确定,问道:“血太岁?”
“嗯。”云舒很干脆地回答。
“丫头,你怎么弄到这东西的?据说这可是千年难遇呢。”男人不由得诧异,他家的小王妃怎么全身都是宝呢?这东西,即便是他,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呢。
“我赢的。给你补身体用。”云舒扬了扬眉头,笑眼弯弯。
心突兀地一暖,男人抬眼深深地看向女子,此刻,云舒双手背在身后,身体微微前。夕阳西下,橘黄色光芒穿过窗户,正好在她身上形成一个橘黄色的光晕,格外温暖。
他就说为什么云舒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参加南疆国举办的毒师大会,真想要打入南疆国内部,其实只需要直接找个机会买通一些官员,然后向南疆国皇帝毛遂自荐就可以了。
放着最简单最轻松的路子不走,偏偏选了最艰难最耀眼的路,原来竟是为了自己。
“傻丫头。”男人揉了揉云舒柔软的头发,暗红色的眸光里满是宠溺和珍惜,仿佛此刻他手里抚摸着的,是这天下的至宝。
……
“你说雪域血散的解药?”西厂气派的大厅之内,高高的黄金龙椅之上坐着一个矮小的男人,此时,他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卷宗,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。
没错,西厂厂主,正是文航。
“启禀厂主,从血衣卫日夜搜查的结果来看,我们可以确知,舒云定然是雪域之人,他身上有着雪域血散的解药,错不了。”黑衣人语气极其肯定。
血衣卫,南疆国最著名的情报搜集机关,隶属西厂。
“哦?”那矮小的男人眯着眼睛,等待着黑衣人的后文。
此刻,黑衣人缓步走到龙椅前面的桌子边上,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碟子,碟子里有着事先冰冻好的暗黑色的血液,这血液是从小公子身上提炼出来的剧毒物质。
抬手,黑衣人从衣袖之中取出白色的粉末,洒在那暗黑色的物质之上。随着温度的渐渐升高,白色的碟子内的暗黑色血液开始融化,融化的过程里,那与白色粉末接触的地方在一瞬间变成了正常血液应有的暗红颜色。
“这药粉,是从子爵府一隐蔽的暗格里搜罗出来的,对小公子身上的剧毒,有着天然的抑制作用。很有可能是解药。”黑衣人将东西放置在桌上,退后一步,缓缓说道。
抑制作用?
闻言,那矮小的男人从凳子上一跃而起,冲到桌边,仔细查探起来,神色也不自觉变得激动万分。
他为了他的小儿子,求医问药数十年,却一无所获,此刻忽然来了希望,他如何能不激动。
“这药粉在哪里?还有吗?”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,文航挺直了腰板威严地问向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