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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话题不断,仿佛要将这一年半以来没有说过的话统统说一遍。远方的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,云舒此刻窝在男人的怀里,神采熠熠。即便一夜没睡,和心爱的人在一起,精神也会极佳。
只是,天亮了,她必须去上朝了。
第一次,她竟然有些讨厌这种日复一日上朝的制度。
“你的计划是什么?”回去之前,司马圣翼忽然问道。他们一晚上都聊的家长里短,没有讨论一点点正事。
“文航肯定在南疆国,我要想个法子把他钓出来。”眯了眯眼,云舒脸上满是嗜血的光芒。
当初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,这个场子不找回来,她誓不罢休。
司马圣翼心里莫名一暖,原来云舒千里迢迢赶到南疆国来,只是为了,给他报当年的仇。虽然他刚醒来便知道了关于天华国发生的所有事情,但是,云舒此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,他心里的震撼还是很大的。
他看中的人啊!
“文航是西厂的厂主,他的小儿子当年便是中了雪域血散的毒,下在萧柏身上的毒就是利用他小儿子的血液提炼出来的,只是当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,也曾全天下搜寻过解药。”司马圣翼一脸平静地解释。
闻言,云舒恍然大悟,怪不得一直探查不到有关文航的任何资料,原来他便是西厂的厂主。据说西厂厂主常年闭关,待在西厂并不愿意出来,一开始,她都没有怀疑到这里来。
原来西厂厂主不是常年闭关,而是……压根不在南疆国国内。
“若不是事情败落,估计他还会来想你求助呢。”司马圣翼勾着冷笑淡然道。
当年如果不是左相府一开始便将枪口指向云舒,估计云舒还会被他们请去当座上宾,造化弄人吶。
“文航很看重他的小儿子,这一点上,我们可以大做文章。”云舒扬了扬眉,漆黑的眸子里泛出冷光。
既然知道了敌人的弱点,她云舒最擅长的事情便是,一击毙命。
第二日,朝堂之上,云舒黑着双眼无精打采,皇帝见状,只当他是被昨晚闹腾得没有睡好,赐给他到大婚之前都不用上朝的特权。
昨夜太监来报,虽然云舒脾气不好,但隐忍着没有当场发怒还是给太监留下了不少好印象,因此他在皇帝面前还给他美言了一番。
毕竟舒云的臭脾气在整个上流社会都是鼎鼎有名的,没有把太监当场轰出去已经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,太监并不觉得丢人。
经过这件事,云舒的可信度在皇帝心中大幅度提高。至于西厂刺客,不知道司马圣翼从哪里弄出几个人,竟然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。
屋内,云舒随手将夜行服扔入空间保存着,这样一来,房间里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。
暗中放心不下又折回的司马圣翼,恰好看见这样一幕,心里满是骇然。他分明看见云舒拿在手里的夜行衣凭空消失,这样的本事,放在天华国,可能就要被人当作妖术了吧。
他暗红色的眸子闪了闪,而后转身离开。
“开门!”门外叫嚣声越来越大,久久未有人前来开门,官兵直接踹门而入。
听着动静,辰文率先从房间里出来,见带头的掌事太监气势汹汹的样子,立刻摇着扇子迎了上去,道:“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代价不是你们能负得起的。”
“我们奉命行事,用不着你来教训。”太监气焰嚣张,无视了辰文大步往云舒的卧室赶来。
皇帝对于云舒先前不让婢女近身的说辞颇有怀疑,这一次借着西厂的事情,他肯定要好好查查,看看这个人到底真的是情种,还是另有隐情。
“舒云小将,我等封皇上旨意前来搜查刺客。”见云舒卧室紧闭,太监眸光里闪烁着光芒,一边大声喊道,一边出其不意地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门被踹开,光线中一道身影浮现在众人眼前。慵懒至极的白色衣裳,有些凌乱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,脸上还带了几分睡梦中被吵醒的烦躁,似乎,这人是刚刚从床上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语气有些许不耐,却依然清冷,那淡然的目光扫在太监的身上,让得太监不自主地感受到些许压迫。
这便是毒师大会冠军的气场吗?
克服这心里的恐惧,太监硬着头皮道:“舒云小将,我等特来探查刺客,多有得罪还望包涵。”
南疆国对于子爵官职的人都会称为小将,云舒封了驸马,但尚未大婚,因此还不能称呼他为驸马。
“要查就快点。”云舒此刻没有半点好脸色给他们,语气满是不耐,似乎并不想听人解释。
不过想想,任何人被打扰了睡意都不会有好脾气。
掌事太监赶紧挥手让侍卫前去搜查,自己赔着笑脸跟在舒云身旁,虽说皇帝有所怀疑,但是这怀疑还只是怀疑而已,并不是事实。
今晚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子爵府,只为了确认舒云是不是还在子爵府,一路上并没有耽搁,如果云舒真的是那刺客,此刻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所以,舒云只要出现,便洗清了嫌疑,他们就更不可能去得罪他了。
果然,一番探查之后,并没有发觉可疑之处,太监赔着笑脸对着云舒道歉:“舒云小将,得罪之处,还望包涵。”
“滚。”没有半点好脾气,云舒直接转身回了卧室,顺手带上房门。
舒云的臭脾气在南疆国很有名,加上他自身武功高超,太监此刻不敢有任何怨言,灰头土脸地离开。辰文摇着扇子似笑非笑,眸光闪烁地盯着那紧闭的卧室门,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今天的舒云,似乎有些不对劲。